席县令皱眉道:“县里倒是有一支兵马驻在关口那边,守备大人和我有一点交情,他手底下有数千官兵,若是他肯来援,事情就好办了。”
郝风楼道:“那你就去信,请他调兵。至于城中的防务,大人可要着紧,切莫怠慢。”
席县令颌首点头道:“下官明白。”
说罢,席县令匆匆的去了。但是郝风楼的脸色却依旧是铁青,愣愣的坐在椅上,朱智凌颇为担心他,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郝风楼回过神,道:“说不清啊,这么做对那姓刘的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和他并没有什么冤仇,莫非他这样做真正的目的并非是冲着我们来可是若说他冲着席县令,却也不对,席县令到任之后能控制的地方只怕也只有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平时也小心翼翼,不敢怠慢这些人,他们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朱智凌抿了抿嘴,笑道:“你只要知道人家现在要来杀你即可,至于人家为何要动手杀你,很重要吗”
郝风楼表情凝重地道:“非常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对方的动机都不知,他们是地头蛇,而咱们却是瞎子聋子,最后只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罢了,你去歇一歇吧,不必太过担心,或许是我和席县令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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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神武卫功勋卓着
谅山县大乱。
大乱之前虽有征兆,可是谁都不曾想到这暴风雨竟是来得这样的突然。附近的驿站统统被乱民占据,官道上的粮车亦是遭受劫掠。
押解粮车的官兵还未反应,便悉数被砍杀,被杀死的又何止是官兵,即便是寻常的百姓亦无幸免,这些人一旦杀红了眼睛,所有人都已经疯了。
杀官兵,杀百姓,相互残杀,无数股人手持着利刃在县中肆虐,县外的河水已被染红,漂浮着无数的尸首。
谅山县就是在这种风雨飘摇之中度过了民变之后的第一天。
幸好此前有所准备,封锁了城门,才使得县里安然度过。
眼下的谅山县还算安定,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城中的人守备得当,理由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只是因为那些无法无天的山民,此时只顾着抢掠城外的粮车和农舍,一时也顾不上县城。
尽管如此,也没有让县城之中的人松一口气,谁都知道,这些变民就如饿殍千里的赤地饥民一般,他们会先选择吃仅剩下的粮食,紧接着会去挖草根和树皮,最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人,县城就是他们最后的目标。
县城里有一队官兵,人数不多,只有百来人,带队的一个千户本来运着粮车在这里暂歇,除此之外,就是几十个差役,还有数百个役夫,这些是席县令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至于郝风楼这边,倒是有三百个火铳手,不过眼下还不至于到孤注一掷的地步。
对席县令来说。他心里明白,变民数千数万。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谅山关那边的官兵,此前他已命人送了公文求援,想来那边得知了这边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带兵平叛。
在县衙里,大家聚在一起。席县令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谅山关的王守备,手下有兵马四千,且都是善战之士,这里距离关隘又是不远,一两天的功夫,只怕援军就会赶到,咱们倒是不必怕,只需要在这儿安心等候官兵来援。可保无忧。”
朱高燧问道:“王守备,哪个王守备”
席县令道:“守备王勇,此人乃是游击将军,奉命守护粮道,一直驻守于此。”
“王勇”朱高燧沉吟了片刻,道:“本王有些印象,这个人似乎是大宁左卫的人,此人也算是个勇将。”
大宁卫乃是宁王曾经的护卫。不过朱棣裹挟宁王靖难,宁王手中的兵马便掌握在了燕军的手里,而这部分兵马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宁卫,一部分则是朵颜三卫。可以说,这个王勇也是靖难功臣,不过却不是嫡系,属于边缘的人物。
朱高燧道:“既然有此人在那儿,倒是可以高枕无忧。哈本王到了这里就出了民变,倒是有些意思,父皇一再说让我就藩岭南,弹压岭南的土人,眼下倒好,正好可以借此磨砺一番了,等那王勇带了兵来,本王便让他分一部兵马,少不得要亲自去弹压那些乱民,好教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陈王子的脸色自始至终都不太好看,他急迫的想要去王都做他的安南王,郝风楼在这边耽误了不少时候且不说,眼下又闹出这样的事,让他的心情很坏。
郝风楼一直没有说话,倒是这时候,神武卫的百户王芳却是进来,不过他不敢打扰大家说话,只是站在门的角落里不吭声。
郝风楼看见了他,便含笑站起来道:“屋中烦闷,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理会我。”说罢长身而起出了大厅。
王芳也顺势出来,郝风楼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回事”
王芳道:“有几份消息,卑下觉得有蹊跷,所以想请大人过目。”
郝风楼听了,颌首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安全屋,几份译文便落在了郝风楼的案头上。
其中一份说的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一个混入了关隘的力士送来的消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