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丢了一个贵妃,陆仪心头也是极为惋惜,一时间几经悲喜,心情大起大落,明明是自己的生辰也高兴不起来了。
但皇帝的话是不能不应的,只能恭敬道:“小女粗鄙姿色怎可与太祖荣妃相提并论,云泥之别而已,圣上谬赞了。”
皇帝却似笑非笑,道:“嗳,爱卿这可是过谦了,朕瞧着令千金的姿仪万千,恐怕荣妃在世也难分伯仲啊。”顿了顿,意味悠长道:“这样的好德容陆爱卿可要为她择一门好亲事才行,万不可委屈了佳人。”
果然——
这话已经说得只剩一层纸没有点破了,陆仪心中更是痛惜,皇帝当真对清嘉有那样的心思,如不是……
好像是自己亲手把绝世的宝贝拱手让人了,陆仪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懊悔,若不是当初便宜了陈巘,那自己如今岂不是成为国丈了!?
皇帝素来昏聩,fēng_liú得很,耽于后宫。若是清嘉能够入宫伴驾,皇帝这般喜爱,那定当宠冠后宫,自己在前朝那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毕竟唐太师之所以能够在朝中的权势如日中天,那还不是他那个淑妃女儿在后宫得宠。
原本在座的其他知情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当陪衬,但是听到这里心里都不禁一动。
陆仪更是难受,勉强笑道:“……皇上所言莫敢不从,只是小女去年就已出嫁,恐怕要辜负圣上美意了。”
皇帝挑眉,道:“哦?”
陆仪心头一惊,知道不妙,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但皇帝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顿了顿,话锋一转:“朕突然想起朕的坤仪公主,算算今年也十七了,合该是个该论亲的年纪。只是她的亲事朕也犹豫不决良久,生怕委屈了她。左右谁都觉得不好,但再拖下去又怕是耽误了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帝这话隐隐有怪罪的意思,陆仪是何等八面玲珑的人物,自然知道皇帝的不满。
什么!?
这般美人你竟然不敬献给朕却将她草草嫁了!?
陆仪心中暗暗叫苦,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想的啊。哪知道当初那个粗野丫头如今山鸡变凤凰变得这般勾人了。
一场寿宴,众人都吃的食不知味,陆仪心头烦闷,其余的人倒是幸灾乐祸的很。
虽然陆仪在朝中树敌不多,但同处久了还是有人不喜他阳奉阴违的做派,现下瞧他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也大声叫好。
皇帝也不晓得是真的兴致很高还是如何,喝了许多的酒,但却并不见醉意,其余人也不敢扫兴只能硬着头皮陪酒,喝倒了一批又一批。
终于,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走到他身边,几声低不可闻的耳语过后,皇帝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摆摆手示意无需闲人跟着,大太监便对陆仪道:“陆大人,皇上不胜酒力,为了不伤龙体还是宣个太医过来吧。”
陆仪连忙点头称是,虽然自己也头昏脑涨,醉意朦胧,但还是强忍着道:“那就委屈皇上暂去微臣府上内院歇息片刻吧,臣这就去请太医。”
……
后院的女眷用膳要简单的多,没多少时候就结束了,大部分的夫人的小姐在宴席结束后便起身告辞了,因着前面有圣驾在不敢唐突都纷纷从后门离开,不需一会儿,后院便安静了下来。
清嘉经过刚才的波折,心神未定,一旁的顾琰为刚才自己的不小心道歉。
“嘉嘉,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这才连累了你。”
“所幸有惊无险,顾姐姐不用放在心上啦。”
清嘉反而倒过来安慰她,刚才着实是把她吓狠了,但见顾琰这么愧疚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万幸没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这结果倒也不算太坏,于是也不怎么在意了。
正这么想着清嘉却发现顾琰的脸色不是很好,联想到她刚才似乎在席上喝了许多的酒,现在莫不是酒劲发作了?
“顾姐姐,你这可是醉了?”
顾琰揉着头,苦笑颔首:“恐怕是了,有些恶心作呕,头也晕得很。”
清嘉苦恼:“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我去给你寻个大夫来吧。”
顾琰拉住她的手,摇头:“不必了,我只休息一下就好。”
清嘉点头,沉吟:“那要不就去我房间吧……”但又有些犹豫:“我已经出嫁了,这么久也不晓得那里还有没有人打扫。”
顾琰安慰她:“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就来到了清嘉出嫁前所居住的西苑阁楼,推开门虽然仍旧是她出嫁前的样子,但桌子上确实一丝不染,可见是有人时时打扫的。
清嘉这才放下心来扶顾琰在床上躺下,正好去给顾琰端茶的贴身丫鬟回来了,在清嘉给她倒茶的空档,只见那丫鬟悄声的对顾琰说了几句话,待到清嘉过来便立刻毕恭毕敬的站在床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顾琰接过清嘉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道:“谢谢嘉嘉。”
“嗨,客气什么。”
清嘉伸手准备为她垫高枕头却被顾琰拉住手,道:“嘉嘉,我休息一下就好,”眼神闪了闪,垂眸道:“前几日跟你说的刘太医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