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让卫泗从一开始就远离她,不管卫泗当年的事情是真是假。
翌日,宁珞照常到了女子堂,这几日女子堂甚是热闹,说来说去都围着春闱和赏花会,离赏花会还有六日,各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都是沸沸扬扬。
最让人振奋的就是据传这次赏花会正值书院百年,当今天子也会到场祝贺,今科三元也会前来为赏花会增光添色。
前世宁珞身在深闺,和这位盛和帝也只不过曾有几面之缘,就她前一世零星所得,今上勤政律己,深受大陈子民爱戴,唯一的缺点便是猜忌心重,年龄越大,这个缺点就越明显,最后酿成了皇子夺嫡的祸端。
宁珞心不在焉地听着身旁的同窗说悄悄话,心思却飘到了遥远的金殿。
今日应当是景昀夺得探花之位名噪京师的日子,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骤然响了起来,宁珞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便到了门槛旁,激动地朝外看去。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吕先生手持红榜喜不自胜,旁边一个小书童嚷嚷了起来:“喜报喜报,我书院二人中了前三元,邹公子状元,景公子探花!”
整个房间顿时沸腾了起来,姑娘们都涌了出来,一时之间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要知道,这两人可都是琼华书院的名人,底下仰慕者无数。
只是宁珞脸上的笑容还未扬起却已经凉了下来,身后犹如芒刺在背。
第137章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跪在盛和帝面前,看着他气息奄奄,杨昀还是心如刀割。
这几日来,他一直不分昼夜在盛和帝身前侍疾,虽然盛和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可看着盛和帝还在面前,还能叫上一声父皇,杨昀的心中安心不少。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就算太医再不停歇地灌入灵丹妙药,盛和帝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连金大夫也无能为力。
“殿下,其实上次入宫,臣就已经知道陛下的病情了,可陛下严令我不能吐露半分,我……”金大夫一脸的愧疚。
翌日一早,宁珞是被一阵猫叫声吵醒的,昨晚太晚睡了,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大天亮。
抱着雪团亲热了一阵,宁珞这才起来,等梳洗完毕,赵黛云已经在前厅候着了,还是一袭白裙,发髻上只插了一枚垂银丝羊脂白玉簪子,一身素净地背光站在那里,正在打量着墙上挂的一副松下问童图。
她比宁珞大了一岁,身姿已经玲珑有致,光看背影,那腰身纤细婀娜,飘然出尘,倒是和宁珞从前有那么几分神似,只是她一转过身来,那明艳亮丽的五官顿时将这白裙比成了一块白布。
从前的赵黛云最喜明艳之色,和她张扬任性的性格相称的很,也真是难为了她,在瑞王府顶着侧妃的头衔这么多年,一直屈居第二。
“这猫现在才有几分乖觉的模样,不然我可真担心它发起疯来会伤了你。”她盯着宁珞怀里的雪团一脸的担忧。
宁珞佯作生气地拍了一下雪团的后背:“坏家伙,还不赶紧和赵姐姐说对不住。”
雪团连猫眼都没睁开,“喵”地叫了一声,不屑地将脸一转。
赵黛云笑了笑:“畜生这东西和人不一样,太宠了也不行,到时候反倒爬到主人的头上来了,听说江南有家富户,也是养了一只奇形怪状的狗,宠得很,结果那畜生发起疯来把主人的婴儿咬了,最后将它活活打死才从它嘴里抢了下来,真是罪过。”
宁珞心里一凛,雪团转过头来,呲着牙冲着赵黛云叫了一声,赵黛云半掩着嘴轻呼了一声,一脸的害怕。
“去,玩你的去吧,别在这里碍姐姐的眼。”宁珞将雪团往窗坎上一放,她不信那个可以活生生杖毙宫人的赵侧妃会有什么惧怕之意,可她也不能再让赵黛云把心思放在雪团身上了,要不然只怕要冒出什么阴狠的主意来报复昨晚的一抓之仇。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起用了早膳,眼看着已经过了辰时,赵黛云便告辞准备回城。
宁珞将她送到别院大门,临别前赵黛云关切地问:“妹妹准备何时回书院?书院一年一度的赏花会就要开了,你错过了那便太可惜了。”
这琼华书院的赏花会是京城文人墨客的一大盛事,届时儒林泰斗、皇家子弟、王公贵族都会到场,更有京城名媛贵妇盛装出席,端得是争妍斗艳。对于书院女子堂的学员来说,这赏花会堪比春闱秋试,有资格参加便是幸事,若是能在那一日崭露头角,便是此女一生都可以骄傲的资本。
前世宁珞便是以一幅《游春图》夺得了书、画两项的魁首,在棋中惜败于尚书府二姑娘余慧瑶位列第二,一时之间名噪京师,却也因此酿成了她八年悲惨的祸根。
宁珞定了定神,笑着道:“我就是去凑个热闹,倒是姐姐,诗乐双绝,必然能够拔得头筹。”
赵黛云矜持地抿了抿唇:“多谢妹妹吉言。对了,昨日我出城时正好碰到了瑞王殿下,好像刚巧去宁府探望你呢。”
宁珞的心一颤,刹那间就连指尖都略略发抖。这个称谓折磨了她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