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张氏分明是想要做戏给众人看,皇上的赏赐岂能是随便转送给他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以大不敬之罪责罚下来,到时候,岂是她能够承担的起的。
张氏明白这个道理,白氏也同样的明白,既然,白氏都没有说话,自然是应允了张氏的意思,慕伶歌并不知道张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既然是周婆子来请的自己,可见,也是得了白氏的应允。
慕伶歌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房门口,打开了房门,对周婆子笑了笑,说道:“还请周妈妈稍等片刻,待我梳妆之后,就前往祖母的房中。”
周婆子瞧见了慕伶歌的渎裤之上沾染了一丝血迹,脸色也不大好的样子,便开口问道:“二小姐,您可是天魁来了?!”
慕伶歌对于周婆子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转念一想,许是堪堪在床榻上,沾染了东陵靖的鲜血,便脸色一红,点了点头,应了一身嗯。
“倘若二小姐身子不适的话,不如回了大夫人,二小姐也好在房中好好休息休息。”周婆子自打得了慕伶歌的好处之后,每每行事之前,也总是会为慕伶歌想上一想。
慕伶歌微微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姐姐的好日子,我又怎么能够不到场替姐姐高兴高兴呢,如若不然的话,大娘还以为我不喜姐姐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呢。”
说罢,慕伶歌朝着门外轻唤了一声,“幽兰、幽梅,伺候我梳洗梳妆吧。”
“那老奴就现行回老夫人房中,给老夫人带个话,还请二小姐多做些准备!”周婆子特意在“准备”二字之上拉长音调,似是给慕伶歌提了个醒。
慕伶歌颔了颔首,对周婆子笑了笑说道:“伶歌多谢周妈妈关心。”
“老奴告退。”周婆子报以微笑,转过了身子,离开了慕伶歌的房间当中。
待到周婆子离开了之后,幽兰端着铜盆走进了慕伶歌的内室之中,幽梅则是手中擎着红木托盘,在其中端放着各式的鲜花,以供慕伶歌簪花所用。
方才,周婆子的话,幽兰和幽梅两人听的真真切切的,幽兰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木架之上,回过了身子来,看向了慕伶歌,问道:“小姐,张氏怎么会有这般的好心,想要请您过去呢?!”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双眼,接过了幽兰手中的毛巾,抹了抹脸,淡淡地说道:“她怎么会有好心,指不定又有什么幺蛾子呢!!”
“那小姐,您还要去吗?!”幽梅将托盘放在了慕伶歌的梳妆台上,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问道。
慕伶歌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浅笑,深琥珀色的瞳仁泛起了潋潋滟波,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不去,既然,张氏和两位姨娘都在祖母的房间当中,倘若我不去的话,岂不是拂了张氏的颜面,落了她的口舌嘛!”
说着,慕伶歌坐在了梳妆台前,对幽兰和幽梅两人吩咐道:“帮我梳妆吧。”
“是。”幽兰和幽梅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
柏松苑主屋的外堂之中,地上端放着三个大箱子,一旁的桌案之上,还放着不少的锦缎,端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锦缎的纺织工艺是出自宫中的绣娘的手艺。
白氏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端起了一盘桌案之上的茶盏,笑吟吟地看向了慕童谣,似乎,白氏的笑容,将脸上褶子都撑开了不少,一双老眸,更是弯成了弦月状,对慕童谣说道:“童谣啊,你可是给咱们丞相府立了一大功啊!说说吧,想要祖母怎么赏赐你!?”
慕童谣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上前,朝着白氏欠身一福,莞尔道:“孙女儿先谢过祖母了,皇上已经赏赐给孙女儿这么多东西了,孙女儿不敢再多做奢求了。”
“唉!”白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皇上赏赐的是皇上赏赐的,祖母赏赐的是祖母赏赐的。”
白氏说着,侧目看向了站在身后的周婆子,吩咐道:“去将先太后赏赐给我的那个尊蓝夜的碧玉琉璃项圈拿来。”
“是。”周婆子应了一声,转身朝着白氏的内室走了过去。
这个尊蓝夜碧玉琉璃的项圈,乃是先太后生前最为喜爱的首饰之一,那个时候,白氏在生下了慕晋元的时候,先太后替白氏开心,曾经亲自来到了丞相府之中,将那尊蓝夜碧玉琉璃的项圈,赏赐给了白氏。
平日里,白氏更是连带都舍不得带,今儿却是因为慕童谣在皇上的面前露了脸,而想要赏赐给慕童谣。
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婆子回到了外堂之中,将一个锦盒交给了白氏。
白氏接过了锦盒之后,双眸含笑,朝着慕童谣招了招手,笑道:“童谣你过来,看看这个项圈你可还喜欢。”
“是。”慕童谣应了一声,折纤腰以微步,娉娉袅袅地朝着白氏走了过去,垂下了一双凤眸,看向了白氏手中的锦盒,顿时,面上一喜。
慕童谣生在丞相府,再加上舅父家又是大晋国的首富,见过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可也未曾见过这么好的项圈,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笑意,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白氏手中的锦盒之中的尊蓝夜碧玉琉璃项圈,莞尔道:“这项圈真真是极美的。”
白氏将锦盒塞到了慕童谣的手中,轻轻地拍了拍慕童谣的手,莞尔道:“你喜欢就好。”
张氏抬起了挽着凤仙花蔻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