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一字一句问:“祝可,为什么?”
祝可没有回头,只低声应:“愿愿,我没得选,你别怪我。”
我突然想笑,可又悲从中来,“什么叫你没得选?一次又一次地对我下蛊,叫没得选吗?”
“你不会懂的。”
“她当然不懂,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古羲幽沉的声音突然从车门外传来,下一瞬车门被移开,他弯身而入走到后座,只听骨骼脆响以及祝可的闷哼声,我的手腕已经被他夺了过去,快速折断细针又弹指一挑,刺入我脉搏里的针头也被推了出来。
祝可惊惶地瞪着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古羲冷笑,“因为忌惮我所以一直都想我走,也就如你所愿了。倒是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动手了。”
祝可脸色几番变化,“你是故意诱我出手的。”
古羲摇头,将我往身侧一揽,“错,不是我,是我们。”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54.各个都是戏骨
祝可看看他又再看看我,终于顿悟过来:“原来你也早知道。”静了一瞬,我说:“没有更早,只在之前。原本我不信,即使你曾对我下过一次蛊,但我仍然以为那是受谢泽所迫。所以当他说做个实验时,我是抱着不信的态度,直到你将针刺入我的手腕那刻,才明白...不是有些东西逝去了不再回来,而是,我从未拥有过。”
祝可的身体颤了颤,看着我的眸光明明灭灭,却没再有任何语言来反驳。无疑是承认了一切,这使我心口发堵的很。
之前古羲单独带我走离车子说话,忽然听到祝可在后惊呼时,他给了我一句话:这个女人有问题。我知他判断从不针对人,而是以敏锐的侦查力来分析,当时就又惊又疑。
后来古羲突然在半夜无声而离,我一度想追上去问清楚这事,可心中几番思量以对他的了解猜可能是要暗中布什么局。在已经把谢泽给抛下后,车上就只剩秦舟、童英、我与祝可,他这个局对谁而布一目了然。所以天明后秦舟问起时,我配合着撒了个小谎。
在他出现以前我不知这局是如何展开的,这时却了悟不过是最简单的引蛇出洞。
诚如古羲所言,祝可最忌惮的是他,所以只要他在的时候她都不敢有所为。另外在昨夜那般情形下,我不认为其余的人能睡着,尤其是祝可。
这也是我选择靠在椅背上一动没动的原因,那时候我就对她有了戒备。在刚才与她独处时,我一直都在思考要以什么态度面对她,事实上我是多虑了,在机会面前她不做任何犹疑。
祝可的目光落于我的手腕,下一瞬就惊异而问:“你怎么没有中蛊?我明明......”
“你明明把针刺进她皮下层了,为什么出来的血却是红色的?”古羲接了她的话口,成功让她眼神里出现惊骇。我其实也不明白,当她刺中我时身体隐约记起之前承受的那种疼,心说可能又要受一次了,可现在听他俩对话像是我并没有事?
只听古羲又道:“不妨想想前天在林中,为什么你喂饲的那条毒蛇没有咬她反而去咬了另一个人?”我猛然回眸,惊愕地看着他,“那毒蛇是她养的?怎么可能?”
我们一直同出同进,即便她穿着一件长袖也不可能在身上还藏了一条毒蛇啊,而且即使藏身上,就不怕被蛇咬吗?
古羲回望我:“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就在我转过头去看祝可时,他又在耳后缓缓道:“或许,你试着从咱第一次见面的那件事问起吧。”
我直接怔愣住,他在说什么?第一次见面不就是林声欲侮辱我吗?而那次的起因是......祝可。他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祝可?”我狠狠盯着眼前这个明明面貌熟悉却看起来极其陌生的女人。
而她却像是在转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没了之前的哀怨与可怜,目光在我身上轻轻划过,落在我身后淡淡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羲冷笑了声后道:“排查法。小愿身周接触的人不外乎就那些,而大多数还不过是点头之交,不排除隐藏在这些人中,但换位思考,如果是我要控制一个人,最好最有效的方法是在她身边,随时可以掌握她的动态,也随时可以进出她的房子,更随时可以悄悄塞一封陈年旧信在她的书中。”
我重重一震,古羲是在说......祝可就是我的笔友羽吗?
有些事不被提起不会去想去留意,可听了这些后我立即想到老妈给我寄那一箱子的杂物过来是让自取的,然后喊了祝可帮我一同去搬回住处。
在这之前古羲就分析过了,第七封信是十二年前写的,但并不代表它是十二年前寄出来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信封上没有邮戳。所以这就意味着这封信并非是通过邮政途径寄到我这边,想过的最大可能是羽依照信封上的地址找过来,并且悄悄把信留在了我家。但这还存在一根本上的矛盾,为什么信件会遗失没被我看到?
布林镇之后,古羲就分析很可能信件根本不是十二年前寄的。
祝可在古羲道出这些后,露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摇了摇头说:“这些不过是你的推测,不足以证明我有这动机害愿愿。”
愿愿两字再从她口中吐出,我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下意识地往古羲靠近了一些。
祝可低头瞥了眼被我拉开的距离,浅笑了下,不予置评。
古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