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宋史确实熟悉,连这类墓葬的书籍都有涉猎。但是......小悠问出了众人疑惑:“青龑到底是什么?”何知许摇头,“书上就是这么提了下,并没对其多作形容。龑字是繁体龙下工与八,我也没有特意去研究,只是刚好记起这么一笔来。”
“那何先生应该还记得你看的是什么书吧?”古羲突的似笑非笑着问。
何知许回应:“是一位宋朝的士者所著,叫《青州丛集》。”
秦舟在那嘀咕:“宋书这么多,随便说上一本也没人知道。”却没料古羲说:“他没说错,《青州丛集》中是有对青龑的记载。龑本是一种天空中飞的鸟兽,后来出现一种毒蜂,翅膀为青色,人被咬之立即抽风致死,于是把它称为青龑。它的作用并非完全用于毒,是它体内有种汁液涂抹在木上能保木材终年不腐,哪怕历经再多一个千年。”
“可是,”祝可提出疑问:“我父辈他们开棺之时就算有触及棺木,在当时也并无任何异样,都是到了夜里才突然死亡。更何况后来的其余人都没有碰过棺木,也都一一死去了,这又如何解释?”
岑玺提出个人见解:“难道是那青龑毒被雨淋过给冲淡了?”
却见古羲摇头,“青龑可保棺木万年不腐,自然其毒性不可能会变弱。原因还是在于设谜局的本人,你们有想过他的初衷是什么吗?”
一句话问得全场都静默了,包括我都开始深思起来。刚才听过祝可的陈述,觉得很是同情,墨族人不过是想破先祖遗训,却付出的是即将灭族的代价。那千百年前设下此悬棺屏障的人,当真是齐心可诛。
可假如这个设局者就是农庄后山的洞主人呢?回念而思,虽然我们在那洞内九死一生,险些将命送在了那里,但也都是我们被迫不得不闯那阵法所致。并且最后启动自毁装置的人还是庄主,这才导致我与古羲差一点死在里面。
而且他在洞内留声又留画的,似有意在给后人提示,等等,提示?
我蓦然而惊,瞪大了眼再去看那崖壁,脑中影像快速闪动,从细微到宏观到正面山崖,手不自禁地抓捕那些点。影像闪动越快,我的手也越快,周遭的所有人都摒弃在神智之外,直到脑中崩停的一秒,我的手也高扬按在某个点上。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12.印记
神识渐渐回笼,心潮起伏,终于明白洞穴内光壁上显示的第一幅闪动光点的画是什么了,就是这满是悬棺的山崖!那是比格木给我看的那幅白纸黑点画还要大的一幅,而且用了光点变幻方式,它的难度在于点出现后又消失,使人没法将之连贯组成画。但即使能像我这般把所有光点都刻印在脑中记住的,在没有看到这面山崖前也永远猜不出那到底是在表示什么。
此刻我手指点的那个位置,从我视角看去是千百具棺材中不起眼的一具,如果洞主人有心要引“有缘人”的话,那么这个点就是关键点,也可能是唯一的一道生门。
“愿愿,你怎么了?”祝可惊疑的语声传进耳来,我凝了凝目收回手侧转头,见诸人都用与她一般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一定是我刚才的行径状如抽风般,但唯独古羲的视线里潜着了然,因为他有见过我这般样态。
我敛了神色淡然而回:“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些事想入神了,你们继续。”
祝可仍有疑色,想要再问却被秦舟干咳两声岔开话题:“阿羲,刚说到哪了?哦,青龑,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青龑毒没有淡化,为什么那些人的死法都有了变化呢?”
古羲眸光闪了闪,沉应:“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有了轻微抗毒素了。”
“啊?抗毒素?”秦舟愕然,“你是说他们那蛊毒吗?”
祝可立即否决:“不可能,那时候我们族人中虽有巫蛊之术,但只限于巫婆研制,其余百姓都没有碰过蛊。是到后期为了扼制毒性,才开始借用蛊毒入体的。”
如此说来,跟蛊确定是没有直接关系了,那古羲口中的抗毒素来自哪里?
我看他目光好似随意地垂落于某处,顺着那视线看过去,见是落在山崖前的那条河上。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逝,好像捕捉到一点踪迹,但又不太明朗。
不过也无需我深思,他已经道了出来:“山前必有水,这是风水之道。这个地界藏风扣水,是灵穴之地,既然山有玄道之术,水则必辅成。到过这里的人,必然喝过那条河中的水。”
是水!
即使古羲说得玄乎,在场的人也都从中听明白了,祝可朝他迈进两步急问:“你是说这水是抵抗那青龑毒的抗毒素?”
古羲道:“你只要问问余下那人是否曾常饮用这河里的水不就知道了。”
祝可浑身一震,缓缓侧转了头朝那人群里唯一的中年男人看去,“和叔,是这样吗?”那个中年男人早已惊呆了,微张着嘴双唇颤抖,还是他身旁的一位妇人激动地说:“是的,阿和说这是圣山,这水是圣水,圣山被我们族人给玷污了,必须每天都饮圣水来虔诚洗涤,他每隔三天就会来挑上两担水回去。”
可突然祝可爆发了,怒吼着问:“我是问你当年你们有没有喝过这条河里的水?”
中年男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