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咧嘴说道:“没意见,就是瞅你这股子隐忍劲,装了这么久的孙子就等着出其不意给我这一下,这一手阴险很符合南方特色,”
既然他想扯皮,我也不在意奉陪:“所以北方的特色就是就是拿着狙击枪打人轮胎,这就不阴险,你代表不了北方,我也代表不了南方,南北之争持续了几千年可是自古以来该做朋友的做朋友该做仇人的做仇人,北方也出大诗人,南方也出大豪杰,这种事情很复杂,不是我们两个人嘴皮子一碰就能说清楚的,哪怕你是北洪门的坐馆红棍,”
严白虎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的言语居然这么犀利,他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
我冷笑一声:“左右袖口上的金花我都看见了,北洪门这种传统的堂口还秉承着老祖宗的规矩,除了最顶尖的大哥之外底下各个堂口都有香主,二路元帅,双花红棍,白纸扇……你袖口有金花,不是红棍是什么,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堂口的,”
他啧啧赞叹一声:“我说怎么敢跟我们北洪门玩虎口夺食的把戏,原来还真是对我们很了解嘛,行,实话告诉你,我是北洪门小刀堂的坐馆红棍严白虎,我找你来的原因,你应该清楚,”
小刀堂,
我眼神微变,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事,刚下飞机被人引诱截杀就是小刀堂干的,当时那个岳龙,可是口口声声报过身份的,也就是说,差点打死我的岳龙就是这严白虎的手下,
看严白虎的神色应该是不知道我就是郝正,不然那打轮胎的一狙绝对是照着我的脑门来的,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庆幸,
看着严白虎,我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这个家伙之所以被我拿枪指着还有说有笑,原因很简单,他有恃无恐,在他没有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情况下我没有狗急跳墙的理由,之前的试探已经让他知道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干傻事,如果真是个二愣子一言不合就开枪的那种严白虎想必也不会这么成竹在胸,
我心里很憋屈,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不善将来还会要自己的命,但我却不能直接打死他,从狙击枪打的是轮胎而不是我可以看出来,北洪门这一次找我不是要杀我,他们是有威吓的意思,想必还有下文,如果我打死了严白虎那么铁定跟北洪门翻脸,到时候会迎来他们疯狗似得反扑,必死无疑,现在的我根本不具备跟北洪门抗衡的实力,看了一眼在边上好整以暇站着的白景腾,我莫名的有了点底气,缓缓把枪放下来:“北洪门找我想干什么,”
严白虎踏前一步,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腹部,我捂着小腹弯下腰身,整个身体都扭曲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这下我舒服多了,”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
严白虎冷笑一声:“小子,我承认你算个人物,从你一手隐忍再到言辞,看得出来你有脑子也有见识,但这样的人死在我手底下的没有三位数也有大额的两位数了,识相的就跟我走一趟,北洪门请你是你的福分,”
两个人把我架起来,先收了我的枪,然后几个人开车过来,我跟白景腾对视一眼,形势比人强,都坐进了车里,让人意外的是严白虎亲自开车,丝毫不担心我跟白景腾这两个人物会突然间从背后偷袭他,严白虎说道:“小子你的身手很俊,考虑一下来北洪门怎么样,熬十年资历,我退下去让你做红棍,”
这话明显是对白景腾说的,对此他只有三个字:“没兴趣,”
严白虎也不在意,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越是硬气他反而越瞧得起,虽然是对手但是客客气气的不也很正常,曹操和袁绍还惺惺相惜了这么多年,他严白虎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又转过头对我说道:“小子,那你呢,瞧你那两下身手做红棍肯定是没戏了,但是智商应该还不算低,做个白纸扇还是可以,”
北洪门的等级划分之中双花红棍跟白纸扇属于中高层的实权力量,除了北洪门大哥陈青帝之外,底下的香主就是各个堂口的老大,跟洪清会中的那些元老类似,甚至权力更大一些,红棍是武力的最巅峰,身手最好立下汗马功劳的是人就是红棍,也是头号打手,白纸扇是军师,一文一武都是实职,像是二路元帅虽然也是元老,但很多时候都没有实权,只是空有名号地位高罢了,实际上狗屁不是,这就跟古代的那些勋贵一样,别看是什么什么侯爷,什么什么伯爵,事实上就是些渣渣,真正有实力的人压根瞧不起,
严白虎红口白牙一碰,就许下了红棍跟白纸扇两个身份,讲道理说这诚意不可谓不重了,只是我注定不能答应,迟早他会知道我是郝正的,让洪清会大哥做白纸扇,除非是他疯了,所以我自然也是摇头拒绝:“抱歉,我也不感兴趣,”
严白虎这回就有点恼火了,敲了敲方向盘,骂道:“奶奶的,一个二个的都不给面子,成,我不跟你们说,回头等见了正主再跟你们谈,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一句,正主身份不低,脾气也不是很好,年轻气盛嘛,如果还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态度,只怕是你们很难活着出来,”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严白虎,淡淡问道:“敢问正主是谁,”
严白虎冲我挤了挤眼睛,说出个名字:“陈笑林,”
我眉头跳了跳,北洪门大哥陈青帝的亲儿子,被誉为二十年来北洪门的中兴大才,才不过是二十三岁就坐上了二路元帅的位置,虽然不及香主,但他可是有实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