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意味深长地掀起眼皮瞧她:“存老婆本。”
“……那你最好再存个四五十年。”
沐念阳没再和她瞎斗,再吃了几口饭菜,招了服务员过来,结了账,领着她出去。
车子已经停到小区停车场去了,曲怀瑾倒乐得轻松,只几步路的事儿,上下车还嫌麻烦,挺久没出来转转,刚好当饭后遛弯消食了。
要是边上没有那个唠叨的男人,就更完美了。她想。
说来说去都是“注意休息”、“按时吃饭”、“晚上别瞎跑”云云,曲怀瑾听得耳朵起茧:“你又不是明天就走,非要今天交代这些?”
男人耸肩:“我明天还要交代别的。”
“你也不嫌累得慌……”
沐念阳说了一路,她皱巴了一路的脸,许是看她心不在焉,男人还略带怒意地喊了她一声:“到底听没听进去?”
她胡乱应下:“听了听了,絮絮叨叨、罗里吧嗦、婆婆妈妈、惹人厌烦,说得就是你。”
沐念阳轻而易举挡了回来:“嗯,词儿用的不错。”
“……”
被门卫处的保安叫住,那人操着一口x市方言,说有她的包裹,上午送来的。
她莫名其妙:“我也没在网上买东西啊。”
保安大哥说:“不是快递,是你朋友送来的,两份,一份是夏小姐送来的,说是去外面旅游带的土特产,给你捎了一份,还有一份是个男的送来的,只说交给你,我也不知道里头是啥。”
“男的?”
“嗯,瘦瘦高高的,一身名牌,架了副眼镜,褐色头发,挺斯文一小伙儿。”
曲怀瑾了然,多半是傅晓生。
给人道了谢,签了名,便取了东西往回走。
沐念阳一外地人,听不懂本市方言,只依据两人面部表情猜了个大概,给她搬了稍大的那个箱子,往回走的时候,还是问出声:“谁给你寄的?”
“不是寄的,直接送过来的。”
“所以是谁送来的?”
“夏漫和……”话到一半,又觉着用不着事事都告诉他,“不关你的事。”
沐念阳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应该是知道的。”
“那就是不一定知道,拿过来。”将箱子往地上一放,他伸手去夺她手上的小箱子,曲怀瑾跳开:“你要干嘛?”
“拆开看看,谁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曲怀瑾往后又退了两步,站到墙边去,将东西藏到身后:“就说你有被害妄想症你还不承认。”
沐念阳相当坚持:“拿来。”
僵持约莫两分钟,曲怀瑾败下阵来,退让一步:“给你给你!”
沐念阳没耽搁,手法算不得熟练,但绝对快速高效,三两下扯了绕了好些圈的黄色胶带,拆了外面的纸箱。里头是暗红色精致包装的长方形盒子,右上角有朵硕大的紫色蝴蝶结。
曲怀瑾禁不住抖了一下,这傅晓生近来的品味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沐念阳大概也对这迷之审美挺无语,嗤笑一声,继而撕了外面一层包装纸,还嫌麻烦,骂了一句:“过度包装!”
“是你自己非要看的。”
男人抬眼,悠悠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白色的盒子打开,底部垫了一层细软的白色鹅毛,那绒毛上,躺了一套黑色薄透的贴身套装。
料子轻薄,款式新奇,引人想入非非。
沐念阳冷哼:“男人送的?”
曲怀瑾摸不着头脑,又觉着和前夫一起盯着一套貌似情.趣内衣的东西瞧,让人不大自在,着急忙慌将东西又夺回来,随手扔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沐念阳又问:“这算什么?性暗示?”
她面红耳赤:“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说知道是谁送的?”
“……本来是知道的,现在不大确定了。”傅晓生这人即便年轻气盛,偶尔行事冲动,但也不至于干出送女人内衣裤这样侮辱人的事来。
之后被沐念阳训了一顿,说她四处惹是生非,招惹些没品庸俗的男人,没一点儿自我保护的意识。
她一句话插不上,只能闷头走路,最后还得不情不愿地点头说记下了。可真像平白无故多了个爱操心的爸爸,曲怀瑾腹诽。
此事算告一段落,第二天照常上班,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这种可有可无的小插曲被抛之脑后,遗忘到旮旯里。
中午的时候被宋雅歌一个电话叫出去,约在附近商场,她不想吃食堂,也想知道那夫妻两个究竟怎么一回事,拿了包出去了。
在商场三楼一家理发店见的面,宋雅歌已经坐在镜子前,拿了杂志挑选短发款式。
瞧见她来,便招手唤她过去:“快来给姐姐参谋参谋。”
她寻了个休息椅坐下,不愿意动弹:“剪什么头发?长发公主的游戏玩腻了?”
宋雅歌心情挺好,看不出半点儿昨天崩溃憔悴的样儿:“啧,人古人不都说头上三千烦恼丝?我寻思着剪了能不能少些烦恼,省得一天到晚操心这儿那儿的。”
“除了脑袋轻点儿,洗头省点儿洗发水,也没什么别的好处。”
“诶,我说你,真不懂幽默。”
她笑笑,不打算扯这些:“怎么,和魏子奈和好了?”
宋雅歌摇头:“说不上和不和好,但肯定是没什么可闹的了。”
曲怀瑾摸了手机出来,上头有沐念阳发的短信,问她去哪儿了,她撇嘴,嫌他多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