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更。
☆、画中人
是夜,雨越下越大。
漆黑的屋内,没有掌灯,黑衣人跪在地上禀报结果。
“怎么样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凉凉的问道。
“回禀主上,属下无能,未能亲手将余清解决,不过他已坠入崖底,想必凶多吉少。”黑衣人颇有几分满意道。
“那他身边的女子呢?”
“一、一起坠崖了。”黑衣人低着头,眸中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主上还会提到那个姑娘,“主上,属下已经为您物色了几个貌美的姑娘,就等主上……”
段容月一掌击出,黑衣人被拍到墙角,大口大口的吐血,“主……主……上……”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已没了气息。
段容月拿手帕擦了擦手,“办事不利还过来摇尾巴!”
“主上,属下有一事要说。”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个鹰鸠眼。
“何事?”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鹰鸠眼顿了顿,“大公子也来越国了,还在荆州擒了监察督使。”
段容月冷哼一声,轻蔑道:“他一向浮躁,随性行事,别向他泄露我的身份。”
“是。”
风从树梢掠过,呼啸若吟,肃杀隼利。山洞阴暗潮湿,风从洞口过,幽幽若鬼哭的嘶吼。
得知前世杀害自己的是段容叶的影卫,落珏的内心惊讶有之,不解有之,然而这些也难敌渐渐袭来的睡意。
这个季节,更深露重,况且还在荒山野岭。没有取暖的东西,只有一堆火,余清怕落珏冻着,将身上的衣服给她裹了起来,将她搂在怀中取暖。
腿上的疼痛让他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耳畔有脚步声,睁开眼看清来人,“你来了?”
“你可有受伤?”南无铮手持剑浑身也有血迹,想来也与狼群恶战的一场。
余清动了动腿,蹙了蹙眉,“你有药吗?”
南无铮以防万一带了金疮药,一个大男人手脚笨拙的帮另一个男人包扎……
一切处理妥当后,南无铮问:“现在回去吗?”
“不了,”余清低眸看了眼熟睡的落珏,“你按照我说的,下去办。”
余清凑在南无铮耳边说着他方才想到的一个主意。
舟车劳顿,路上颠簸崎岖,孙双双身子本就弱,被这么一颠,又是这般不适,又是那般不适。
父亲一直将她管得严,不允她随意外出,一是因为家教,而是因为为她身体着想。
一路颠簸终于进了荆州,孙盛被段容叶擒走在荆州算起来也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段容叶来荆州却是件大事,一问就知道段容叶的落脚之处。
孙双双面色惨白,来到客栈门口,红苑搀扶着她进了屋。客栈内都是段容叶的人,一进屋孙双双就被拦着。
“麻烦通报一下,小女子孙双双恳求面见大公子。”孙双双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随从的手中。
随从照例收下并未有任何去通报的意向,孙双双又说了一遍:“麻烦阁下了。”
随从仰着头眯着眼:“我可没答应你。”
“可你明明收了银子!”红苑急着回道。
随从翻了个白眼,“是你们自己硬塞给我的,我可没说去通报。”
“你,你!仗势欺人!”红苑气得食指指着随从,还想说什么被孙双双制止了。
“我说楼下怎么那么热闹,原来是孙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楼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子,身穿华服,魁梧健壮,眼神凛冽,眉尾上扬,与其为人一般飞扬跋扈。
孙双双猜到了他的身份,低头行了礼,“不知双双的爹哪里惹到了大公子,让大公子如此大动肝火,双双在此替他谢罪。还请大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放了我爹爹。”
“楼下穿堂风凉人,孙小姐不若上楼我们再谈。”段容叶哈哈大笑。
上了楼进屋,孙双双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段容叶充耳未闻,只是死死地盯着孙双双的脸看了半天。方才在房外,隔了楼层看不真切,如今仔细一看还真的是……
孙双双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低下了头,半边脸埋在暗中。
“把头抬起来。”段容叶命令道。
孙双双讶了讶,但还是把头抬了起来,段容叶一拍手,惊叹道:“像!真像!”
“像什么?”孙双双不明所以。
段容叶挥挥手,仆从随即呈上一幅画卷。段容叶接过来展开,整张画就印在了孙双双眼前。
“像这画中之人!”
孙双双惊讶地睁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摸上脸颊,“这幅画……为何……?”
“你也觉得像?”段容叶掩饰不住的开怀大笑。
“不……不,不是很像……”孙双双不可置信的指尖抚上画中女子的眼眸。
“不是很像也无碍,三分像就够了。”
孙双双沉思片刻,“虽不知这画中女子是谁,不过双双倒是知道一个人与这画中人神似。”
“什么人?”段容叶忍不住问。
见勾起了段容叶的兴趣,孙双双唇角上扬,“若说双双与画中人有三分像,那那姑娘就有七分像。双双若是告诉大公子,大公子可否放了我爹?”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蒙我的话怎么办?”段容叶摆摆手。
“是真是假哪里能瞒得住大公子您呢?”
“那你说说,是何人?”段容叶看着孙双双,试图看明白她是不是在撒谎。
“镇军大将军家的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