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眉头皱了皱,突然看不进书了:“三天前助理送来的。”
“你是想说你没搞清楚她的背景就结了婚还是想告诉我你对她从没上过心。”
吴添将书收了起来,仰在椅子里捏了捏酸胀的眉:“你说的意思有什么差吗?”
李海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翻着资料:“那你现在对她的感觉呢?”
“没什么感觉。”吴添语气很是平淡,可想着盛愉一直苦要强的模样,心里竟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要钱,我要人,一笔买卖而已。”
李海风突然啧啧两声:“盛愉,这名字也太搞笑了,他爸妈一看重男轻女得不行……啧啧....真不知道这种家里出来的人会怎么样……”翻了一页又说:“他哥哥也是疯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入夜十一点,李海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打着最近风靡青少年的一款游戏。当他连输三次的时候,忍不住愤愤翻了个身,随手又充值了两千。
吴添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海风,不早了,回去睡吧。”
李海风舒展一下腰,长长嗯了一声,脉脉含笑地盯着吴添:“两个大男人难得挤一挤又没什么,再说了,我们睡一起不也很正常嘛。”
吴添无奈地笑了笑,说:“好了,别玩了,你知道我习惯一个人。”
“好吧,就跟在庆丰别墅一样。”李海风说着,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平板:“你的电脑也不给人碰的,今天第一天回来你又赶我,这个平板当是个补偿吧。”
吴添点了点头。
临出门一刻,李海风自言自语地抱怨一句:“这日子过得很没有滋味哟……”
躺在床上,仰头看着顶上的墙壁,就像那白茫茫的顶一样,吴添心里竟然第一次对感情产生了迷茫。
他跟海风,到底算是什么呢?他偶尔梦里一闪而过的破碎画面,到底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了,十八岁的那场车祸,差点夺去了他的命,也彻彻底底地夺去了他的记忆。
自此以后,他就有种丢失的怅惘感,那种梦里虚幻的感受,只在当日海风舍命相救的一刻,才有所展露,自此,海风成了他心里的寄托。
他犹豫着拿起电话,听见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心里忐忑起来,他真的很久没有主动给自己父亲打过电话了。
时间很晚了,但是那边还是接了,声音沉沉的:“小添?这么晚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吴添说:“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电话静了两秒,说:“你想起些什么了?”
“没有。”
吴立林说:“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是讲了很多遍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了苏琴娇媚婉转的声音。
吴添深吸一口气,语调一下子寒了起来:“那就算了。”
电话到此中断。
但他也没了睡意,他随手拿起海风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看了看,盯着上面一张盛愉学生年代青涩的照片,自言道:“你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只为生活所迫。”
有时候防范心多了,似乎也不是好事,自以为能看清一切事情,倒头好像也很迷惘。
某天,盛愉还在上课,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拒接了又打过来了,是吴立林的,于是产生下面一段话。
吴立林:“盛小姐,我是吴添的爸爸,你们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我也没跟你好好谈过,今天有时间吗?六点,有司机接你。”
这番话好似没有拒绝的余地给她:“好。”
今天老赵没有来,是一部陌生的车子。
车子带着她来到一家私人地方,富豪的地盘,这里是吴家的产业。
吴家是靠实业发家,用积累的资金很快进军重工,在改革开放深入、世界产业转移的时机,赚了很多。其后又相继进军医药、房地产等,风生水起,虽是电子商务时代,吴家十年稳居富豪榜前列。
吴立林草根出身,但是做事老辣,眼光长远,在金融危机席卷到来之际,吴家集团的准确预测,才在实业打击严重的时候,依旧平稳发展,打造了业界不倒的神话。
盛愉对他,一直都是尊敬的。
吴立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约见了她。
“盛小姐,感谢理解,准时赴约。”
盛愉微笑着点头:“应该的,不知道董事长叫我来……”
吴立林诶了一声,打断说:“先不说其他的,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盛愉依言走了过去,吴立林指着书架上奖杯勾着唇角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小添大学里得到的科技奖,这个小东西也是小添做的,是不是很可爱,也挺好用的……这是我们吴氏重工改良后生产出来的东西,也有小添的功劳……..还有这个,标的是我们吴家在世界各地所开设的厂子…….我们吴家从不搞噱头,也不打广告,都是实实在在的发展,到达这一天,吴家很不容易,小添也很不容易……而且没点手段,我也不能从一个普通人走到如今的地位。”
盛愉点点头,心领神会他的暗语,却不说话。
吴立林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家里的事业以后都是要给我儿子的,小添他大了,又在美国学习那么多年,不像我,他系统学习过各种管理,脑子比我灵活,他是我最理想的接班人。”说着抬头看一眼她,意味深长地说:“小添他不是普通人。”
言外之意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