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笑起来。
柳叶小船又一次停靠在岸边,回味将竹篙插在浅滩里,先下了船,回过身来将手伸给苏妙。
苏妙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提着裙摆踩在船头,才要迈步跳上岸,他已经握住她的手顺势勾住她的腰将她一提,下一秒她被从船头抱下来,稳稳地落了地。
大清早湖岸上已经有过路人走动,虽然并没有往他们这边来,苏妙的脸还是微微发烫。
即使已经上了岸,他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人不徐不疾地往回走。
苏妙跟着他的步伐,眼一直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望了一会儿,没有挣脱开,而是握了握他的手。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惊诧地望向她或望向两人握得更紧的手,他只是勾住她的手指,红润的唇轻浅地扬起,莞尔一笑。
两人回到家时全家人已经起来了,苏妙本以为他们会很担心她夜不归宿,哪知道他们完全不担心,从容淡定地吃着早餐,在看见她回来时,苏娴只是讶然地哎呦一声: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饭了吗,没吃也没辙了,还以为你们在外边吃过了,早上没带你们的份儿。”
“……”这是她亲姐姐吗?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被深深伤害了。
“这么早回来肯定没吃,我去给他们做两道菜。”胡大舅是个心疼外甥女的好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厨房走。
“妙姐姐,你们昨天去哪了?”纯娘十分好奇地问,话音未落就被苏娴敲了一筷子。
“姑娘家不许瞎打听!”
“是。”纯娘乖乖地应了声。
苏妙嘴角一抽,她也是姑娘家好吧,她又没做坏事,大姐你为啥要说听起来很内涵的话?
宁乐大清早吃的比小狐还欢快,胃口出奇的好,且一边吃一边发呆,脑袋都快伸进粥碗里去了,唯有苏烟泪眼汪汪地拉住苏妙的手,带着哭腔担忧地问:
“二姐,你怎么一夜没回来,我好担心,你有没有吃亏?有没有被欺负?”
虽然苏妙很感动他的关心,可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表现太夸张了。
苏婵则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回味,直勾勾地瞪着,连苏妙都被她的眼神惊得直发毛,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回味,小声问:
“你和婵儿怎么了?”
“没有。”回味轻描淡写地说。
“回味!”苏婵见自己的眼神没有震慑住对方,火气噌地窜起来,再加上昨晚受到的屈辱,天知道他们破晓时才被上茅房的得福发现,那样悲惨的经历简直不堪回首,她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怒声道,“我和你誓不两立!”
话音未落,就被胡氏扬起巴掌一阵狠拍:
“怎么跟你二姐夫说话呢,混丫头,没大没小!”
“他们又还没成亲。”苏婵不悦地说。
“就算没成亲,我是你二姐夫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小姨子,不要太沮丧,就算你二姐成了我的,她还是你二姐。”回味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屋子里有不少人被噎住了,一群光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说这种话竟能脸不红心不跳,人才啊!
苏妙无语抚额。
苏婵如预料中怒不可遏,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烟已经怒声开口:
“我不同意!”
苏老太狠拍了他一下:“你二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插嘴!”顿了顿,对着回味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回哥儿啊,你跟我们阿妙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回味看了一眼满面尴尬的苏妙,从容不迫地笑答:
“奶奶,我随时都可以。”
“那……”苏老太一喜,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苏妙已经匆匆忙忙地吩咐道:“都快点吃,半刻钟之后开早会。”扭头对回味笑了声,“我去换件衣服。”说罢,一溜烟走了。
“奶奶,大娘,我也先回房整理一下。”回味含笑说完,亦跟着回屋去了。
苏老太脸都是绿的,憋了一会儿,往胡氏大腿上一捏:“你那闺女到底怎么个意思,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松口!”
胡氏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她那么有主意,就让她自己合计着办吧。”
“奶奶,你也别想得太好了一直催她,老二可是品鲜楼的顶梁柱,听说小回儿家是开酒楼的,若是早早把老二嫁了,老二说不定会关了品鲜楼去帮婆家,这对咱们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苏娴语气轻盈地道。
此话一出,屋里吃饭的伙计帮厨们又一次噎住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在座的可没人想失业。
苏老太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左右为难,不由得沉默下来。
往后的日子里,回味冷不防发现,他不合群是真的,但以往明面上讨厌他的人并不多,然而不知为什么,最近苏记品鲜楼的人居然把对他的敌意挂在了脸上,仿佛故意要让他看见似的,让他一头雾水。
凌源街。
今天对周诚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日子,虽然在这一场霹雳来临之前,他就已经因为七夕节苏记凭借那道听起来恶心又难吃的鱼脍打倒了他精心设计的菜单而阴霾了数日,然而今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霹雳已经不光是带给他浓重的阴霾,是直接将他杀死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出现在早会上,秀气稚嫩的脸,眼睛很大,嘴唇比姑娘还要小巧饱满,肤色白皙,俏挺的鼻尖上有一颗烟灰色的痣,四肢细长,活蹦乱跳,看起来极是轻浮不着调,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