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白的脸,浑浊死寂的眼神,显得格外清晰。

乾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梦见永璜凄惨的死去,但这场梦实在是太过真实,让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钝痛不安。抬手抚上胸口,心脏仍在一声声沉闷的跳动着,乾隆愣了会,才慢慢放下手,视线放到掌心的纹路上。

这双手,就在梦境中触到了永璜那冰冷泛青的脸庞,原来死亡真的是没有温度的,那一刻,他甚至感到比孝贤死去还要冰冷。

有种血脉相连被生生斩断的痛感,让乾隆不经皱眉。那个梦,就像预示,让他惴惴不安。

乾隆有种迫切的心情,他想要去看看永璜,看看他是否安好,而不是变得冰冷僵硬。

乾隆已经没有了睡意,静静的坐着,直到天色泛白,阳光透过窗照s,he进来,才打了个哈欠,叫道:“来人。”

身上的xiè_yī虽然已经干透,但乾隆还是让人伺候着沐浴更衣,一身畅快淋漓后,才被众人簇拥着上了早朝,之后便带了几个人往大阿哥府赶去。府邸的奴才对乾隆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任由乾隆自己带着人走到了永璜的卧房。

乾隆打开门走进去,房门被开启的声音惊醒了一边的小德子,正要行礼,却被乾隆挥手打断,小德子见乾隆使个眼色,便明了的躬身退了下去,把房间留给这两父子。

永璜的睡颜很平静,偶尔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笑,就如他这个人一般,不温不火,清润如水。不知怎么的,乾隆倒是怀念起永璜骄傲狂妄的模样,总觉得如今的永璜,掩藏了原有的本性,将所有的情感冰封,不留一点空隙。但这样的封存,若是被熔岩下的炽热岩浆冲破,怕会是一场灾难吧。

坐在床沿,伸手想要将永璜放在被褥外的左手塞回去,乾隆握着那温热的手,不经心里感慨一叹,到底还是热的好。

“皇阿玛,”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永璜的叫唤,乾隆一愣,就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淡淡的看着他。手上的温度就要被抽离,乾隆不经思考的用力握住,忽然加重的力道让永璜奇怪的再次问道:“皇阿玛?”

看永璜微撑起身子就要坐起来,乾隆迟疑一下,就松了手,转而撑住永璜的双肩,压倒:“继续躺一会儿吧,朕只是……来看看你,然后,带你去外面逛逛。”像是掩饰般的,又说了一句:“昨儿个约好的。”

永璜一愣,昨儿个?隐约记起乾隆说的是改日,没想到这货今儿个就来履行诺言了,倒是出乎意料的守信……

“皇阿玛稍等,儿臣先梳洗一下,”永璜说着就又撑起身来,一夜睡梦,xiè_yī有些散乱,露出诱人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胸口光滑白皙,泛着红润的色泽,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这次乾隆倒没有制止,只是看了会永璜那仍带迷蒙的睡眼和红润的脸色,就起身出了门去。随后,小德子便带着人进来了。

等永璜梳洗更衣,与乾隆共进了早膳,又由钟御医把脉确认可以外出,几人才准备上街去。

站在府邸门口,乾隆察觉到永璜几不可察的一颤,不经停下脚步,对着小德子命令:“去拿件披风来,就上次朕赐下的那件狐裘。”

永璜正想说不用,就见乾隆皱眉看着他,不经闭了嘴,只笑而不语。

黑色的狐裘披上消瘦的肩膀,脸颊被衬得更加苍白,乾隆一皱眉,不经有些怀疑这次出门的决定是否正确了。但看着永璜眼里明显带着兴趣,就不好再说什么,任由吴书来替他也披上披风,就说道:“走吧。”

街道上,永璜和乾隆慢慢走在前面,几个奴才离着两米远缀在后面。

乾隆察觉到永璜时不时的放慢脚步,想要到他身后,也跟着倔起脾气来,忽快忽慢,让永璜始终无法摆脱,只得放弃的跟乾隆并肩而行。

“皇……阿玛,这不合规矩,”永璜皱眉说道,就要往后退,却被乾隆拉扯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乾隆已经转过身来,正对着永璜,本来听着永璜叫他阿玛倒还有些高兴,接下来就被泼了一头冷水,只得无奈的说道:“既然都叫阿玛了,那今儿个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你我寻常父子相处就是。”

永璜看看乾隆坚决的模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两人默默无言的对视。

永璜抿着唇固执的看着乾隆的眼睛,直到乾隆无奈的想要投降,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永璜忽然上前一步,笑道:“阿玛,走吧。”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摊子,陆陆续续走过几个行人,但这一刻,乾隆的眼里,却只印下了永璜的笑容,清朗骄傲,却带着真心的喜悦,一如当初。

永璜也是发现了过犹不及,这才决定适当的逢迎乾隆的意思,不然再这么谦虚卑微下去,恐怕不单乾隆会厌烦,他自己也伪装得不甘。

也许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之后永璜也没有了那般拘谨,举止里也透着往日的影子,和乾隆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听着乾隆讲起这京城的趣事,也是笑着应和。

乾隆这下子觉得浑身都舒畅了,永璜总是迎合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打断他的兴致,又不会在一些地方画龙点睛显得多余,反而是有些连他都不晓得的事情,被永璜一说,倒有了更加值得发人深省的地方。

两人慢慢踱步,从街头走到街尾时,街上的摊贩都来得差不多了,来来回回的老百姓也上赶着赶集。

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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