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有八仙桌一张,红木椅两把,桌上放一琵琶;西面的墙上摆着一架书柜;北面的墙上有一扇圆形窗户, 明黄色纱帘遮挡住余晖, 让屋内的光线不至于太过于耀眼;东面靠墙摆着一张长条案, 案上置一香炉,燃着三根黄色香,墙上挂着一副图,《秋菊图》。
女子身穿一身黄衣,坐在北面,面色淡淡。
我也不同她客气,直接坐在她右手边的椅子上。
“你怎么坐在这里?”那女子面露嗔容。
“这里就只有这一把椅子,我不坐这里坐哪里?”这人问的话好生奇怪。
她一摆手,哼了一声,“我还没让你坐下呢。”
既然她这么说,我只好站起来,同她说:“你快说吧。”
“说什么?”她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我有些着急,“说让我坐下来啊,我刚刚跑累了。”
“嘿,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着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快坐下吧。”她目露鄙夷之色,极其不情愿的让我坐下了。
我心里倒觉得好笑了,我开始修仙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哪儿呢,我同她客气什么,若真要论起辈分来,我估计得是这些人的师祖n_ain_ai了吧。
“你方才让我进来,是想同我说什么?”我问她。
我牵起了话头,她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眼睛提溜转了几圈,清了清嗓子,昂起胸膛,声音高傲,“本尊是鬼谷门已经飞升的尊者,在仙界位列仙班,尊号青晖大仙,看你与本尊有缘才能误入本尊这小天地,所以唤你前来,想要收你为徒。”
刚刚明明她还一口一个我自称,一说这话,立刻就变成本尊了,真是切换之间十分自然啊。她话一说完,就扬了扬下巴,一副就等我跪拜欢呼的样子。
我在仙界待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从未听说过什么青晖大仙,仙界给仙封尊号断断不会如此没品,什么大仙,难听得很。
她既然演得如此逼真,我索性就逗逗她。
我沉吟一声,面色严肃的看着她,问道:“既然如此,青晖大仙可曾扫过地?”
若她回答扫过,那我肯定是要好好攀这个关系的,同为仙界扫地仙,相逢不必曾相识啊。
青晖大仙听到我的问题,极度厌恶的看着我,尖声回答:“本尊是大仙,怎么会去扫地,没有!没有!从来都没有扫过地!”
“哦——”我心下已经了然,这哪里是什么大仙,敢情是个大忽悠。
“你哦什么,若你成为本尊的徒弟,想要飞升成仙不过须臾,你可愿意?”
我摇摇头。
“你不愿意?!你知道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机会吗?!若是本尊在世间说一句,愿意拜本尊为师的人自有千千万,你可知道!”她又尖着嗓子冲我嚷嚷。
我揉了揉我有些受不住的耳朵,说:“那你就去宣告世人,反正我不做你的徒弟。”
她听到我这个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高举起手就要拍桌子,我以为她想给我演示一下徒手碎木桌,正兴致勃勃的想看,耳边那个y-in魂不散的声音又突然响起来了。
“快跑,再不跑你就跑不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这个声音,我整个人就往门口飞奔出去了。
我刚跑出茅草屋,身后就传来了巨响,像是房屋倒塌的声音,我无暇回头看,只敢卖力往前跑。
虽然无暇回头看,但是我却看见了我身旁的菊花在一刻之间全部枯萎成了尘埃。
一边奔跑的时候,我一边在思考,这个一直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是谁的?
鬼魅吸人j-i,ng元,抑或夺魄,可再度为人。
很明显不可能是鬼魅的,如果是鬼魅的,害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助我?
难道是神君派来保护我的人?
还是说,是神君伪装在我身边?
当这两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怎么可能呢?莫说神君下凡历劫没有了记忆,就算有记忆,她也不会这样帮我。
她是神君,怎么会在我放弃了她之后,纡尊降贵帮助我?
一路往前跑,我没有问耳边的声音是谁,问了怕失望,若真是神君,又不知怎么去面对,还不如不知道。
跑了许久,穿过一片浓雾,我又回到了桥上,小狐狸的手依旧牵着我的手,我有些恍惚,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只好加强警戒继续往前走。
一路风平浪静,没再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
行至一半,我忽然反应过来,往牵着我的手一看,那手突然消失了!
那根本就不是小狐狸的手!小狐狸的手怎么会和成年人一样大?!
我的脊背瞬间冒出冷汗,“小狐狸,你在哪里?!”尽管我知道小狐狸听不见我的声音我还是喊了一声。
方才上桥的时候,她明明牵着我的手,我们一直牵着手,怎么会突然换成别人?
如果牵我的人不是小狐狸,那小狐狸现会在哪里?
我惊恐的往四周去探寻,摸到的只有s-hi润而又浓厚的白雾,此刻,我修为没有,看不见桥上的情况,和瞎子已无不同。
我一心只想快点走出去,找到小狐狸,丝毫没有注意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手,在我背上推了一把,直接把我推出了桥上,我的脚踩在空气上,整个人急速往下坠。
往下坠,白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塘的荷花。
一个身穿青衣的人忽然出现,捞住我,带着我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