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你的自由滑准备的怎么样了?”贾教练笑眯眯的问道。
身为队宠的乔茜被所有人关心着,乔茜有些苦闷的挠挠脸颊,“我还是不能理解那种感情。”
属于莎乐美的血腥的爱欲让她觉得惊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唯独让她无法体验到爱到极致的感觉。
这样的感情未免太过沉重。
贾教练想了想也点点头,和善的笑了笑,“确实是,你还小,这种感情要表现出来确实有点为难。”
“可是自己选择的表演跪着………”也要演完呀。
她接下来的话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如果这是一场电影,那此刻应该是慢动作回放的她,慢慢的扭头,如同在水中滴了一滴墨,茫然惊讶不可思议惊恐的感情在少女的眼睛里渐渐晕染开来。
蒙太奇式的场景让她的大脑隐隐作痛。
白色的冰场。
耀目的灯光。
躺倒在地努力挣扎的两个人。
看不清神色的少年。
滚烫的猩红的鲜血自白嫩的肌肤顺流而下,宛若有人拿着匕首,像鲜血顺流而下一样在她的心脏上划了一刀。
连呼吸都会痛。
漫长的过程皆是想象,回到现实中来她揪住了自己的衣领,骨节泛白,她艰难的大口的呼吸着,手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冲上去。
她不能冲上去。
醒醒吧。
你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完成的。
无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闫涵踉踉跄跄的下场时,乔茜自觉的扶住了他,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娜塔莎,然后耷拉在乔茜肩头的手比了个大拇指,在乔茜耳边轻声道,“快去看看他,他好像很严重,我不是故意的,乔茜,我不是故意的,乔茜。”
乔茜拍了拍他的手,声线颤抖,“我知道。”
扶着闫涵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少年打开救护人员的手,他站起来了。
忍着巨大的疼痛。
他的额头在流血,他的下巴在流血。
猩红的鲜血顺着少年好看的脸弧线流下来,滴滴答答的与寒冷的冰接触,化掉了这坚硬的冰,却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微微低着头,却在抬眸的那一瞬间露出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
剜的人生疼。
乔茜抬头将快要脱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扶着闫涵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闫涵被放倒在垫子上,他轻轻摁着太阳穴,蹙着眉,队医在为他检查,乔茜半跪在他身边,抬头去望,娜塔莎也皱眉看着这里。
“要不你伸个手指搁我眼前晃一晃,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哈子。”
乔茜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忍不住也用东北话怼了回去,“你丫闭嘴行不,老实搁着待着行不?!”
闫涵眯着眼笑了笑,“娜塔莎望这里看了没?”
乔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有,看着呢。”
闫涵的手戳了戳乔茜,语气虚弱,“打个商量,你去帮我看看羽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比我轻,估计伤的比我重。”
像是被细密的银针扎过,少女紧咬着下唇,扭头看了一眼——少年被人带进去处理伤口了,那扇门也紧紧的关上,任凭外面有多少观众在为他紧张,任凭有多少人为他担忧,都紧紧的不允许别人窥探一二。
她也被屏蔽其外。
有些轻微脑震荡,和乔茜的插科打诨是为了避免意识不清,他现在就有一些意识不清了,忙乱之中乔茜突然想起了少年。
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呀。
慌乱中有人小声嘀咕着,“看着挺严重的,会不会退赛啊?”
太阳穴突突作跳,队医皱着眉道,“把他抬到休息室去。”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把闫涵扶到休息室,乔茜抱着队服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坐到休息室里听着队医不停的询问着闫涵的情况,却听见外面掀起一阵呼声。
“我靠,伤这么厉害他居然上场了?”
门口有人惊呼,乔茜眉心一跳,鼻子感觉到很深的酸意,不用想也知道眼眶发红,眼泪几欲流出来。
队医摇摇头,似是不赞同闫涵再出场比赛,“如果二次碰撞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乔茜在一旁搭把手给闫涵处理伤口,队医是希望她来劝的,但是如果角色转换一下,只要她还有那颗想要上场的心,死在场上也可以。
毕竟冰场、冰刀鞋贯穿了他们这些人的前半生,或许在将来,还会陪伴他们到老,到死。
这是他们的生命啊。
场面一度尴尬,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其中参杂着少年有些虚弱的,“涵闫?”“涵闫?”
笨蛋,是闫涵。
眼泪吧嗒掉到地上,乔茜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抬头时却和少年的视线正好相遇。
嘈杂的人群,混乱的场景,他们之间隔了教练,队医,记者媒体,工作人员,隔了好多好多人,但是她就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里。
少年有些狼狈的模样,看见少女却弯眼笑了笑,想要安慰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可是却是变了很多。
伤口疼不疼?
你到底伤到了哪里?
还要上场比赛吗?
想说好多话却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眨眨眼睛想要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像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的笑容,但是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不停流下来的水,连带着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电影,那此刻少女又哭又笑的画面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