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混在迟起的恩客之中出了星云馆的门,走出一段距离后这才雇了一辆马车向外城而去,永宁巷在内外城交界的地方,向来鱼龙混杂,杂乱不堪。
马车行了好一会儿才到,任婉多给了车夫一些赏钱才自顾自离去。待回头见不到车夫的身影,又环视了一周,这才进了一方小小的院落。
院落只有两进,不大,是租住给各方在帝都暂住的人的。各路人等都有,赶考的书生,路边小摊的摊主,匠作坊的工匠,三教九流,院中也混乱不堪。
任婉径直向二进的院落走去,进了西厢侧的一间小屋,屋子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与一个堆放杂物的柜子。任婉打开窗户,看了看日头,约莫是巳时与午时之交,便拍打了一下床单上的灰尘,坐下沉思。
过了许久,终于听见敲门声,两短,一声多余也无,任婉并不出声,直接拉开房门,待来人进来之后迅速将门闩落下,这才抱拳行了个礼,“劳先生远来,初雪不胜感激。”
来人正是顾丹心,一袭青色长衫,落落风尘不掩目中神彩。顾丹心也抱拳还礼:“大少夫人说的哪里话?大少夫人有命,做下人的岂敢不来。”
任婉不由讪讪,“先生又拿我说笑了,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