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以前写的歌还凑合。”
“昨晚梦见你又骂我自恋,还又抢我东西吃。”
“桂花好香。”
“昨天几点睡的?”
…………
这些信息,如同一个个彩色的小气泡,轻快甜蜜地洋溢在祝安游的24小时里。
祝安游不是条条都回,石新雨也并不缠着多话,往往一来一去地三四条便结束了,也没什么过于热络的言语。如此,不像是聊天,倒像是呼吸那般自然随意。
这字字句句如此清甜,害得祝安游没法冷下心去,理智地断绝破镜重圆的妄念,趁早跟石新雨说再见。
她总是想着,明天再决定吧。到了第二日,又堕落地拖延说,还是明天吧。
就这样一直“明天”到了礼拜五。
明明知道前方没有希望,她却还是一脚一脚地走了过去。
这个礼拜五,祝安游晚上加班。还是为了香水的案子。公司志在必得,人人都不怠慢。
七点多时,石新雨信息:“我在加班,你呢?”
“我也是。”祝安游回。
他便没有再说话。
一时忙到了快九点,今日的任务完成了差不多。
祝安游从小会议室里走出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全身骨节隐约地咯咯作响。
回到办公桌旁,才发现有个李烨的未接电话。
祝安游打了回去:“干嘛?”
李烨笑呵呵地:“我今儿住院啦,欢迎你在未来的五天之内,得空来鼓楼医院看望我。”
祝安游一愣:“住院?”
“是啊,早上回明城的路上,我从土坡上滚下来了,一点点小骨裂,打了石膏躺着呢。”李烨说得有些兴高采烈。
祝安游皱眉:“那你这口气,怎么跟踩了狗屎运一样得意?”
“头一回体验住院,还天天接待广大人民的慰问,有意思得很,当然高兴啊,哈哈。”
祝安游一头的黑线。
虽然这家伙有点恶趣味,但好歹也该看望下,祝安游便说:“后天有个高中同学结婚。其余四天,除去工作时间,什么时候你父母不在那儿?要是见着了,我可不好处理。”
“明天下午和礼拜二晚上,他们肯定不会来。不过嘛,这明天下午,我有个表弟说会过来,可能不太方便,哈哈哈。”李烨若有意味地笑。
瞧他这欲说还休、欲休还说的口气,必是石新雨了。
祝安游撇了撇嘴:“那好吧。我说,你当病人就称职点,大晚上的还这么精神,别吵着病友。滚去睡吧,挂了哦。”
“拜拜。”李烨拉长了快乐的音调。
这么说,石新雨明天会到明城来。
祝安游忐忑地想:他会说些什么呢?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应该划清界限呢?
她心想,还好,还有一夜的时间供她想清楚。
但这个机会石新雨没有给她。
不过半个多小时后,石新雨又来了微信:“已经不早,忙得怎么样了?”
“正准备走呢。”
“那好,不如吃点热豆腐花当夜宵?”
祝安游一愣,不知他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正想着,石新雨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在你公司附近,就是上回吃虾那条街,有个豆花小吃摊,还挺干净,你过来吗?”他开口就说。
祝安游带惊带喜,脑中一时忘却思考,连声音都有些微颤:“好啊。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因为我想见你。”石新雨低声说。
祝安游心头突突一跳,暗暗发起热来。
白天下过一场雨,这会子天倒是晴着。空中小块团云里,隐约露着一点黄月。街道洁净,空气湿润,连车马声都显得不急不躁起来。
这小吃摊,祝安游和方乐也曾光顾过。七八张木桌,有大有小整齐洁亮。白中揉黄的两只小灯,置在摊头。手写的招牌,字很好看。摊主是个四川口音的中年女人,皮肤很白,细心,话很少。东西味道不错,每当揭锅的时候,热气挟香氤氲。
祝安游刚刚走到道口,石新雨就迎了过来。他穿着件浅白衬衫,灰黑正装裤,应当是从公司直接去车站的。
“饿吗?”他微笑问。
“有一点。”
摊子上人不多不少。俩人坐在位置最偏的一张极小方桌边,灯影淡淡。摊主身边的小cd机里,隐隐传来蔡琴拉着柔丝的歌声,《被遗忘的时光》。
祝安游要了一大份豆腐花,和两份黑米甜糕,几根玉米棒,几只五香蛋,几乎将小桌塞满。豆腐花里拌了许多的红油辣酱。
石新雨拿了纸巾放她手边:“以前学校周围好多小摊,我记得你喜欢吃辣,也喜欢吃甜,经常吃很多。”
祝安游大咧咧地咬了一口甜糕,就上一勺豆腐花:“现在也一样。”
她动作毫不淑女,说话间,黑色糕渣子洒滚到了白色衣襟上,还沾了点红酱在唇下。
石新雨顺手就拿起纸巾,温柔地为她拭下巴。祝安游微微一怔,欲躲未躲,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眉间那粒小小黑痣。
擦完下巴,他又忽然抬手,用指腹柔柔掠过祝安游眼下淡淡的乌青,仿佛略有心疼:“这几天熬夜了?”
他手指带着暖意,让祝安游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她按捺下一丝的心慌,微微低头:“是啊,有提案。其实我算很好的了,偶尔才这样。做广告嘛,十个有八个熊猫眼。”
其实,光是为工作的事,也未必会这样,有一半还不是因为他。
石新雨把双手轻叠在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