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更加鄙夷了,“年轻人,你的眼力劲还不如我这个老头,白长一双大眼睛了。”
王义被虐的体无完肤,“请老爷子指教。”
老爷子手捧茶杯,背靠着竹椅,“小夏没谈过朋友,不懂男女之情,她以为自己站在界限外,时刻保持冷静,不会出错,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心了。”
“肆儿撞到头那次,小夏从医院回来,失魂落魄,那样子哪像是不在乎。”
“还有这次,她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问肆儿的伤势。”
王义抹了把脑门的汗,说的好有道理。
“苏小姐的心里有大少爷,那真是太好了。”
老爷子说,“别高兴太早。”
小夏不懂,孙子这些年也没有过对象,身边都极少有异性的身影。
两人在那方面是同一个起跑线,什么都不会,跑起来,难免磕磕绊绊的。
现在关系又僵了。
苏夏的声音从竹园出口那边传过来,“爷爷。”
擦擦老花镜,老爷子寻着声音望去,只有苏夏一个人,孙子没跟着。
看来是处的不太好。
人一走近,老爷子就先问了,“小夏,肆儿惹你生气了?”
苏夏到嘴的话卡住了。
老人抢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也不是……”苏夏吐出一口气,干脆点头,“嗯。”
老爷子问道,“怎么了?跟爷爷说说,爷爷给你做主。”
把事情说了,苏夏全然不觉自己是向长辈告状的口吻,含着委屈。
“我问他什么,他都沉默,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王义飞快的瞥一眼苏夏,习惯就好了。
时间一长,也能从大少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面瘫脸上找到点有效的蛛丝马迹。
目前还没人能做到。
但苏夏一定会打破记录。
“肆儿不会说话,从小就那样。”老爷子叹口气,“他小时候是一个小闷葫芦,大了,就是一个大闷葫芦。”
闷葫芦?苏夏被老爷子的形容词逗乐。
老爷子说,“愁的爷爷实在是没办法了,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自闭症。”
“在医院待了大半年,他的情况好了不少,现在有时候……”
苏夏一愣。
老爷子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听。
满脑子都是自闭症三个字,在瞬间放大了数倍不止,她也有过那样的一段时光。
没有语言,不需要和谁沟通,整个世界只有自己。
不想出去,也不想有人进来。
心中生出强烈的感慨,顷刻之间就穿每个角落,苏夏开始不那么反感沈肆的沉默寡言。
大概是因为他们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想起来什么,“爷爷,沈肆刚才突然流鼻血了。”
“流鼻血了?怎么个突然法?”老爷子皱眉问,“是不是肆儿的鼻子撞到哪儿了?”
“不是。”苏夏摇头,她描述了一下经过,没提抱沈肆的事。
脸色变的有些古怪,老爷子的态度跟沈肆一样,不愧是爷孙俩,“没事。”
苏夏强调,“流了很多。”
那个男人既没被打,也没撞到,站的好好的,鼻子下面就涌出来两条血痕。
当时她看的都心惊胆战。
对方倒是淡定。
老爷子咳一声,“他上火,流点鼻血是正常的。”
“上火了?”苏夏脱口而出,“那要让他吃点去火的东西,莲子汤效果不错,还有那个……”
话声戛然而止,她闭上嘴巴,头偏到一边,唇抿了唇。
老爷子和蔼的笑道,“这么关心肆儿啊,那爷爷待会儿一定告诉他。”
苏夏的脸微红,“爷爷!”
老爷子让王义去找孙子,他跟苏夏说话,“小夏,爷爷岁数大了,遭人嫌,这才把脚伤了,等脚一好,爷爷带你回老家看看奶奶。”
揪住一条信息,苏夏睁大眼睛,“爷爷,你扭到脚不是意外吗?”
拿着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老爷子的面上浮现厉色,“是有人觉得爷爷碍事。”
一开始他没往那处想。
后来仔细琢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每天早晨都遛弯,走的同一条路,一直没事。
那天在半路上,却踩进了一个坑里。
在一番调查后,确定坑是人工挖的,如果要他这条老命,那坑就会深很多。
他一踩下去,准没命。
之所以那么浅,只是想让他什么都管不了,在床上躺段时间。
苏夏吸一口凉气。
连老爷子都算计,她遍体生寒,越发觉得沈家是一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沈肆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心理扭曲,已经是奇迹了。
书房里,王义扶着沈肆往外面走。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少爷站在墙边,孤零零的。
听到他的声音,大少爷好像很不开心。
这是在等着苏夏呢。
哪知她没管。
王义正在想着事,突然听到大少爷问鉴定报告,他整了整脸,“下午会拿到。”
沈肆没再开口。
中午,下人陆续把饭菜和碗筷送进来。
苏夏没走成,被老爷子硬留下来吃午饭了。
她走到一边给白明明打电话,“明明,上午学校没什么事吧?”
白明明好像在菜馆,乱糟糟的,“大事没有,屁大点的事一大堆。”
“对了,不知道是谁,给你送舞蹈鞋,送到我这儿来了,还塞了张卡片。”
苏夏问,“写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