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起身道:“我替你去找她。”
乌洛兰延止住他:“没用的。她不会听你的话。”
他固执要走,乌洛兰延劲道绵绵地握着他的手。贺若脸上全是湿迹,眼泪风干的盐分渍的皮肤疼痛不已,他有些难堪地抬手擦了擦,道:“我不走,我去洗把脸。”
乌洛兰延放了手。
他走到水盆前,再次捧水洗了一把脸。
乌洛兰延瞧着他背影,看他将这个脸洗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洗了脸又洗手,洗了手又再洗脸……好像身上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他心中有点刺痛,蓦地也感觉受不了了。
他在心中将死亡当做是一场生命的结束,另一场生命的开始。好像是欢天喜地,收拾行囊,振奋心情,将要踏上新的旅途。他去想象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想象奈何桥上的烟柳婆娑,想象着饮下孟婆汤,从一个轮回投入另一个轮回。忘却是有些悲伤的一件事,但新生也同样让人欢喜。这样想着,死亡虽然无情,也并非十分可怕,隐约还让人期待。
唯当此时看到他的痛苦和挣扎,他才刺痛地明白。死亡就是死亡,没有鲜花点缀,也没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