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娘知道了江心婉的心思,很是劝了一番,不说穆家九爷是不是如外界传言般恐怖可怕,如今他已经有了正妻,还生下了嫡子,又娶了贵妾,据说那名贵妾美若天仙,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了正妻身边,当做嫡子养。
那时候作为他正妻的三小姐可还大着肚子呢,可见穆九爷对那位妾室有多看重。
蓝姨娘心想,当时三小姐生下了嫡子,就昏迷几个月差点死了,这件事说不定就是那名贵妾的手笔,为的是铲除了正妻好上位。
她看了看身旁的江心婉,自己的女儿丝毫没遗传到她的聪明和心计,倒是被养得脾气不小,穆九爷房里有着如此貌美得宠,又聪明有手段的贵妾,女儿嫁过去,可不是找死?
当然蓝姨娘自动忽略了沐雪的存在,认为她和她娘大太太一样,是个外强中干,颇好对付拿捏的蠢货,不然怎得会给穆九爷哄得婚前失贞,又大了肚子,且还让穆九爷领回家一个比她肚子还大的贵妾来,又让那贵妾平安生下了孩子。
一声不吭的,可不是个受气包。
蓝姨娘根本没把身为穆九爷正妻的沐雪放在眼里,倒是很担心绿水。
她把这些道理掰碎了讲给江心婉听,可惜江心婉自那日穆老九骑着高头大马从府外闯进来,那般风姿飒爽,如神祗般的无比高贵的睥睨了一眼,简直将她一颗芳心俘获了,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不上他。
那个时候,她就后悔不该悔婚,早知道穆家九爷是神仙般的人物,她怎会不愿意嫁呢?
蓝姨娘见说不动江心婉,心里更加着急,便拿出手帕呜呜哭起来:
“你个冤家,怎么就不明白,给人当妾室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日日要看正妻的脸色,生下孩儿还要叫别人母亲,如今你父亲位高权重,你又记在了蓝子珺的名下,尚书府嫡出的贵女,偏要上赶着去给人当妾,你要气死我呀?”
江心婉看着蓝姨娘哭哭啼啼,她可不吃这一套,满心只有穆家那位九爷,反驳道:
“姨娘不也是给人当妾吗?姨娘的姨娘不也是给人当妾吗?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江心雪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嫁给穆九爷,和穆九爷定亲的本来就是我,她抢了我的位置,我当然要抢回来。”
蓝姨娘抬头,看着宁顽不灵的江心婉:
“婉儿,你醒醒吧,人家连孩子都生了。”
江心婉满脸怒气:“这还不是得怪姨娘,要不是你们非得拦着不让我嫁,弄个什么假的三小姐出来,如今和穆九爷过日子的就是我,当上穆侯府世子妃的也是我。”
蓝姨娘被江心婉气得不轻:
“婉儿,你怎么能这样,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江心婉把头扭到一边:“我不管,我就要嫁给穆家九爷,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蓝姨娘从江心婉屋里出来,心烦意燥,又伤心不已。她这厢巴心巴肺的为女儿谋出路,女儿不但不感激,反而将她怪上了,非要上赶着去给人当妾。
江心婉这边痴心妄想的想要取代沐雪,嫁给穆楚寒,二房也不安宁的很。
二太太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答应古家的求亲,她娘家人听说了反倒是一个劲儿的劝她赶紧把亲事应下,说是古大人身居要职,又是皇上的心腹,古家三公子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便是有一些小毛病,也是无伤大雅,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六小姐江心霖听说了这件事,也是不满意的很,古家三公子在外面的名声怎么样,谁人不知啊,关键是他还当街给穆九爷打断了腿,也不知好没好利索。
还有一个就是,江心霖自和沐雪交谈过一番婚姻爱情论之后,总觉得自己不该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嫁给一个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人,心里便对这桩亲事抵触得很。
二太太这边犹豫不决,古家来人问了两三次,都没得到准确的答复。
古家太太心里也着急,巴不得快点将这门亲定下来。
如今前头太太留下的三公子年龄也大了,她要是再不给他寻门亲事,怕是老爷都要对她不满了。
可她又不愿意真心为三公子寻好亲事,之前几日去参加宴会,与其他太太们谈话,不知是哪家的太太提起了江家这位六小姐,说她倒也可怜,外祖家落败,没得依靠,年纪也十五了,又给江家大房三小姐,如今的穆侯府世子妃连累了名声,空守在闺阁中,无人问津。
家中父亲排老二,整日游手好闲的,没正经事儿,一点子出息没有,据说母亲还要从府里抠钱去塞娘家的无底洞,唯一一个弟弟年纪又小,一家子都没个体统。
如此云云,让古太太听了进去。
如此孤独无依,外家,父母都不可靠,本生名声又不好的小姐,可不是配他们家那个贱种?
于是,便有了古太太迫不及待上门提亲这回事儿。
只古太太也不是个笨的,先去找了古三公子来,心肝肉的喊了一通,才告诉他说给他看好了一门顶好的亲事,是江尚书府上二房的嫡出贵女。
古太太把这位六小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貌美,知道她这刻意养残的三公子,最是好色,果然她一说,就见下首的三公子来了兴趣,别她又哄了几句,就应下了。
等古三公子出去,古太太脸上不禁浮现出恶毒的笑容来,却不知走出门,背对古太太和一干丫鬟的古三公子收了脸色轻浮的笑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古太太在心里骂古三公子愚蠢不堪,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