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后略一点头,道:“辛苦皇后了,这些事交给下头的人即可,皇后莫要过于操劳。”
薛静姝道:“我只在纸上涂涂写写,真正要忙活的,还是那些宫人们。
皇帝点点头,又问:“今日晚膳皇后用了什么?”
因今天政务繁忙,两人除了早上那一碗银耳莲子羹,还没有坐下来一起吃过饭。
皇帝晚上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晚膳早就撤下。
薛静姝道:“仍是那些东西,吃了半碗米饭,一块紫米松糕,一些时鲜小菜,还有些肉食。”
皇帝说:“饭还可以再进一些。”
薛静姝“陛下须知,长城并非一天建成的。我刚进宫时,食量比现在小的多,眼下已经进步不少,总要慢慢来,不可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她又问:“陛下今晚用了什么?”
皇帝道:“那十六道菜,我全吃光了。”
听他那语气,似乎还挺自得。
薛静姝只得道:“陛下好胃口。”
她一面说,一面从头上拆下繁重的首饰。
原本这些都是要宫人伺候着来的,但她和皇帝两人正好有一点相同之处,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若只有他们二人在内殿,伺候的人一般都是在外殿等候的。
有一支玉簪子构造十分新奇,今日宫女给她戴上时还费了一番功夫,眼下她要取下来,自己却又看不见,很有些费劲。
皇帝见了,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俯下身帮她将缠着的发丝一根根抽出,而后将整支玉簪取下来。
薛静姝转头接过他手中的玉簪,轻声道:“多谢陛下。”
皇帝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没动,撩起她一缕发丝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道:“皇后人虽瘦,这一头青丝却保养得极好。”
他这番动作分明是那些轻佻公子哥的做派,但出口的话却又十分认真,似乎自己眼下并没有在调戏人一样。
薛静姝微微仰着脸看他,直直望进他的眼中。
皇帝面色无波的回看她。
薛静姝便败下阵来,心想,他若不是极正经的人,就是极能装的人,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是比不过的。
她欲转过头去,皇帝却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
薛静姝一双眼睛便疑惑地看着他。
皇帝慢慢低下头来,“皇后的唇似乎比昨日红些,是不是吃了什么?让我来瞧瞧。”
他说着,尾音消失在两人唇间。
薛静姝双眼微微瞪大。
皇帝亲了一番,略略退开一些,低声哄道:“把嘴张开。”
薛静姝怔怔启开红唇。
皇帝又俯下头,将唇舌伸进她的嘴中,一颗一颗牙齿巡视过去,似乎真的是在品味她嘴中的滋味,探寻她今日到底吃了什么。
过来一会儿,他似乎觉得这个姿势费劲了些,索性伸出手,将人整个抱来自己身上。
薛静姝轻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推拒着他。
皇帝一只手抱她,空出一只手来,将她两个手臂抓住,放在自己后颈上,“抱着我。”
薛静姝心中有些别扭羞涩,却还是依言环住他的脖子。
皇帝又低头舔舐她的嘴唇,时而用牙齿咬住微微拉扯,时而又将舌头伸进去,追逐另一条小舌头。
薛静姝给他亲得面色发红,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得用手拍打他的肩背,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皇帝退开一些,注视着她略微肿胀的双唇,“皇后还没学会调息么?是我的不是,应该多教皇后几回,让你多练练。”
薛静姝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唇上既麻又热,眼里更是蕴满了水汽,盈盈欲滴。
皇帝仍然抱着她,她两只脚够不到地上,心中有些不太安稳,轻声道:“陛下,放我下来吧。”
皇帝说:“别怕,我抱着你,不会摔倒。”
薛静姝却想,她哪里是怕摔倒,她分明是怕皇帝兴致来了,又要抱着她啃一顿,若是等一下被进来伺候的人看见她一双嘴唇又红又肿,发髻混乱不堪,那还怎么见人?
正想着,外头便有宫人请示:“陛下、娘娘,是否要入浴了?”
薛静姝下意识看向皇帝,皇帝也看着她:“皇后意下如何?”
薛静姝道:“陛下快放我下去,让人见了成何体统?”
皇帝问:“我若不放呢?”
薛静姝抿着唇看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皇帝将她放下,“是不是生气了?”
薛静姝摇摇头,“我只担心给人看见,若传出去,对陛下名声不好。”
皇帝将她头上剩余的发饰摘下,说:“没人传得出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是似乎比平时更冷了一些,薛静姝忍不住从镜中看他,但他的神情脸色又与平日无异,好似方才的冷意,只是她的错觉。
她将满头黑发理顺,去偏殿沐浴。
待她回来,皇帝也从另一处沐浴完,带着一身水汽进了内殿。
薛静姝见了,便忍不住蹙起眉头,“陛下怎么也不将头发擦干?就这样入睡,明早起来准要头疼。”
皇帝道:“费时费劲得很。”
他一面说,一面解开外衫,似乎就准备这么安寝了。
薛静姝只得又去外头,让宫女给她拿几条干净的布巾。
她让皇帝起来坐在旁的椅子上,自己站在他身后,用布巾细细的给他擦头发。
皇帝脖颈肩背僵硬得很。
实际上,他不爱将头发擦干,并不是嫌费时,而是单纯不喜欢有人在他背后头上有什么动作,这让他觉得不安全。
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