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打过招呼的几位秀才公站了出来,与他们攀谈了两句。
“实是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我等也是求学心切,还望几位见谅。”
其余的也纷纷附和。
都说成这般了,郁桂舟等人还能去计较不成,人家都只愿在墙外一窥上学罢了,并无做出过激的行为,他们也只得认了下来。
“诸位随意,只是这学堂原是为村中的小娃们启蒙之用,所讲所学并无涉及其他高深的学术,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先礼后兵,郁桂舟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对等候许久的学子们来说,虽说这几位秀才公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和和气气的,但对他们不请自来的这种失礼之处并没有言及一句。
就凭这一份涵养,就足足让他们学习一番。再则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不是?
稍远一些的村民们也是第一回见到除了郁桂舟之外的三人,他们的关注点倒是并未放在这些盘枝末节上,反而打量起了三人的样貌。
打量完,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起来。
论外貌,几人各有特色,郁桂舟温和儒雅,施越东秀气书卷味儿浓厚,白晖fēng_liú倜傥,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就足够让姑娘们前仆后继,至于姚未,打小就在女人圈里厮混,嘴甜豪爽大方,长得不差,举手投足自有富贵公子的行头,也是很吸引人的。
这样几个富贵又有才华的公子哥的出现别说让村妇们聚在一起讨论,便是谢家村的姑娘们,也是偷偷摸摸的打量着。
这一看,顿时让好些人失魂落魄的。
当初谢家村出了一个谢春晖都让未婚姑娘们时不时借机去谢家讨好谢春莹,指望着让她帮忙说上两句好话或者哪天进进出出就被谢公子给看上了呢?
如今,谢公子倒下了,还娶了村里有名的“东施”谢芳,姑娘们自然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恰好,如今又出了好几位比那谢春晖更好的公子出现,就那样貌,就那行头,就那才华和功名,便是几个谢春晖也是赶不上的。
这样的公子,定然是做官的料,只要她们攀上了其中一个,以后还愁什么吃香喝辣的不成?那可是官夫人啊?
有着这样想法的姑娘不在少数,她们羞红了脸混在妇人堆里,竖着耳朵听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这几位公子的身家信息。
不过大伙翻来覆去的也只有那几句,除了觉得几位公子穿戴不俗、气质突出外,别的也说不出个一二,正巧这时,她们瞧见丁氏跟只开屏的孔雀一般慢悠悠的朝人堆里走,眼前一亮,跟丁氏关系稍好的早早就把人给拉了过来,然后就是一连串炮珠似的打听起来:“秀才娘,快来跟大家伙说说,来你家那几位公子都是些啥身份啊?”
“是啊是啊,看他们穿戴都是锦衣绸缎,莫不是哪家大户人家出来的?”
“那可不,你没听说过这几位公子啊,那都是鼎鼎有名的呢,只是没曾想,长得是一表人才,看起来身家也是不凡呐。”
“秀才娘,你倒是给大伙说说吧?”
“也不知那几位公子都成婚了没?”
最后那句显然是大伙儿最惦记的事儿,丁氏被围拢在中间,得意的看着众人眼巴巴的模样,心里只觉畅快之极,她慢悠悠的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绣帕,还露出两件金光闪闪的镯子,装模作样的在鼻头处轻轻檫了擦,见妇人们看着她手腕处一阵羡慕后,皮笑肉不笑的打趣着:“咋了,人家公子成婚没成婚跟你们有啥关系?”
莫非这些人,还以为自个儿能攀得上不成?
“瞧你这话说的,大伙也就是有些兴趣问问罢了。”有人开始推脱。
丁氏也没把这些场面儿话放心上,她出门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今心情正好,便随口说了句:“人家这几位公子从府城过来的,那位施公子你们想也是瞧见过的,至于另外两位,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那可是府城里的大家公子,学问好得很,虽然还没定亲,但怎么也是轮不到你们的。”
众人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被人当面揭穿又是另一回事,当下有人就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你怎知道轮不上,万一人公子瞧上了呢?”
丁氏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说话的人笑道:“林婶,可得了,你家小闺女在咱们村里受欢迎,但人家公子什么样的没见过,充其量是做丫头的命。”
见那林婶气得胸脯直跳,丁氏反而还火上加油:“咋,还不服气啊,我可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真想攀上去,也尽可能去碰碰石头,万一成功了,这一下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啊在这渝州境内,谁不得捧着你们啊不是?”
说完,丁氏撇了撇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人堆,抬手挺胸的朝学堂走去。
其他的人一边安慰着被气得要跳脚的林婶,一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实在是丁氏方才透露的一丝口风太让人心动了。
只要攀上了这二人,以后在渝州境内都能横着走?
人们不禁小口的抽着气。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没等她们细想,一阵悠扬的琴音突然划破长空,在谢家村里悠然回荡起来,众人不自觉的跟着音符转向了学堂的方向。
只见在那竹篱笆的墙内,四位气质翩然的青年端坐于高台之上,其中一人弹琴,一人吹箫,一人执笛,一人打拍,琴音浅浅从高山林里入得凡世,萧声渐起,琴音缓慢悠长,节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