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道。
邵老夫人呵斥道:“大胆,这里哪有你个婢女说话的份儿?还不掌嘴?”
“慢着!”邵珩阻拦道,“祖母,灿灿虽有失身份,可说的却不无道理。二姐姐自己的发钗丢了,却又将阿瑢的发钗戴在发上,如今又反过来说阿瑢抢她的珠钗。三婶婶早故,阿瑢无人帮衬,祖母也该为她做主才是。”
“浔阳说的不错,阿瑢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如今小小年纪没了娘,我这做伯母的,也少不得为她说句话。”长公主也道。
崔氏见老夫人脸色不太好,忙笑着出来做起了和事佬:“只是小孩子玩闹而已,如今瑢姐儿也伤了瑚姐儿,不如就此揭过去,皆大欢喜不是吗?”
说完见长公主和邵珩母女二人个个面露不悦,又加了一句,“顶多,再扣上瑚姐儿三个月的月例,禁足半个月你们看如何?”
长公主雍容端庄的坐在那里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
老夫人道:“那就如此定了,姑娘们都出去玩儿吧,老四媳妇儿你也回去哄哄瑚姐儿,这里有老大媳妇儿和老二媳妇儿陪我用膳便好。”
闹了大半天,舜王的事她还没机会提起呢。原本想着把珊姐儿、瑚姐儿都提一提的,保不齐舜王会瞧上哪个。如今看来,也只能先照顾着珊姐儿了。若珊姐儿有机会嫁入舜王府,那也是他们伯府的荣耀。
***司沁院***
邵珩帮邵瑢梳洗妥当,如今站在妆奁前帮她绾发:“阿瑢想要什么样的发髻?”
邵瑢兴冲冲的想了想,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我想要一只小麻雀。”
邵珩闻此笑了:“这个我不会,让朱雀姐姐帮你吧,我的蒲凝院,除了雪鸢姐姐,就数朱雀姐姐的头发梳的好了。”
朱雀应声过去帮邵瑢梳头,邵珩则是和邵瑾二人坐在一旁的莲花椅上吃茶。见邵瑾把玩着那支珠钗发呆,邵珩问道:“在想什么?”
邵瑾道:“阿姐,你说大姐姐的珠钗为何会跟你的这般相似?”
邵珩不是什么聪明人,她方才也觉得奇怪,想了想却不曾想到什么来。她并不愿意花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摇摇头:“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邵瑾望了望姐姐,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也不知道祖母要同母亲聊多久,都想回家了。”她不喜欢勾心斗角,姐姐性子单纯,也从不会主动把人往坏处想,所以她并不想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姐姐。
这长浚伯府她们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这内宅里的争斗又与她们姐妹什么干系?今日这事邵珊明显是冲着邵瑚来的,她犯不着替那个任性刁蛮又头脑简单的二姐姐辩解什么。
左右她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也便好了。
邵珩闻此不由捏捏她的脸蛋儿:“才多大功夫你就想回家了?不过说起来,这地方确实不如自己家里好。”
想到方才安和堂里众人虚假的面孔,她就对这个长浚伯府喜欢不起来。还是自己家好,爹娘相亲相爱,他们兄弟姐妹也和和睦睦的,她可以简简单单,什么都不用多想。
***珊澜院***
邵珊坐在八仙桌旁边的黄梨木鸢尾花纹三弯腿小凳上,手里随意把玩着那把珠钗,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姑娘,这三姑娘的珠钗因何到了二姑娘的头上,这件事二姑娘势必要向奴婢问个明白的,奴婢该怎么与她交代呢?”说话的是邵瑚的贴身婢女白霜,邵珊惯于笼络人心,这白霜说是邵瑚的丫头,却对邵珊更忠心些。
今日这事原本就是邵珊一手促成的,她早早让人暗中做了同邵瑢一模一样的珠钗赠予邵瑚,又让白霜夜里趁邵瑚不注意将那珠钗掉了包,今日白霜又怂恿她去邵瑢的司沁院里找茬,这才有了今日这样的一出戏。
这邵瑚头脑简单,她原本没想费心思的去对付她,奈何老祖宗宠她,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有朝一日嫁给舜王做王妃,她决不能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默了一会儿,她幽幽起唇:“你只说昨日回去后便发现珠钗不见了,但又怕她责罚,因而才未敢说,谁曾想今日又见那珠钗好端端在首饰盒里放着。或许,是浔阳郡主帮四姑娘出的主意,为的便是今日让她在众人面前出糗。待会儿我再去看看她,帮你说两句好话,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白霜应声下去了,茯苓端了盘红豆沙进来搁在八仙桌上:“今日二姑娘出了丑,老夫人定是不敢在长公主面前提她,如此一来,少不得多为姑娘美言几句。姑娘才情满长安,和舜王殿下当是最般配的一对儿。”
邵珊闻言也笑了,舜王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若她成了舜王妃,什么长安城第一贵女邵珩,什么长安城第一姝女乔笙,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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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丞相府的马车上,邵珩倚在长公主的怀里撒娇:“娘,祖母今儿跟你说什么呢,竟然说了这么久?”
“能说什么,想让我帮着珊姐儿和舜王牵线呗。”长公主说着,宠溺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我自己的闺女还在发愁呢,谁有功夫管她的闲事儿。何况那邵珊……”她自幼长在宫里,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邵珊的那点儿伎俩当真以为她瞧不出来?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她不仅不会把她说给舜王,还要让舜王多多远离她才是。
想到这些,长公主不由望了望自己的两个女儿,心下感叹,她的女儿都被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