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脖子滑落进黑色的低领毛衣里，穿上衣服也能让人感受到结实的肌肉。想到这里，白锦曦死死握成拳头，她好像还摸过，艰难咽下快要从嘴里溢出来的口水，声音大到对面的人都听见了。
好尴尬，恨不能捂着脸钻进地缝里。
“饿了吗？要吃点吗？”将面碗推到白锦曦的身前，双手撑着桌面，看着她。
碗里漂浮着一层红油，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他殷切的眼神，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尝试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辣油的刺激感在口腔里迸发，生理盐水也落了下来，“咳咳咳……”
“你不吃辣怎么不说？”忙坐到她身边顺着背，语气里满是自责的意味。
白锦曦抓住他放在背上的手，抬头望着他，红通着被呛出来的泪水，唇瓣上残留着红油的油渍，缓了口气说道：“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谢陆被她的话气笑了，“我让你吃，你就吃啊，那我让你爱我，你就会爱我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楞在原地。
别过头，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被辣椒滋润过的唇，还有在走廊里，穆方城对他的那一笑，他们两人嘴唇相贴的那一幕。按捺不住心底快要喷发而出的情绪，滋生出一个想法，为什么她选择在他还没说出口之前拒绝了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爱你。”
身侧的女人拉开椅子准备离开，他也不知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真的无法接受她的说辞。站起身，反身贴上，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两把椅子倒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白锦曦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疼，“嘶”地一声轻呼。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趁机伸进她微张的嘴里，再想紧闭牙齿已经来不及了，牙齿在舌头上刮了一下，紧贴着她的男人一个激灵，呼吸加重，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的腰肢。
挣扎的动作，让他的吻更残暴，整个身子挤开她的大腿，将她一把抱起来。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白锦曦红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突然眼睛覆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眼前一黑。
“闭上眼睛，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做下去。”
被他的话一吓，立马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略有些粗糙的掌心，也同样扫过他柔软的心脏，心里一软。
第二个吻仿佛注入了他所有的爱意，隐忍而深情。轻轻舔舐着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撬开她咬紧的牙关，勾动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白锦曦像是感受到了他害怕受伤的内心，那么轻柔，那么浓重的爱。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原本温热的眼泪落到了谢陆的手背上，却是冰凉的。
额头抵上她的发顶，遮住她眼睛的手落下来，近乎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中间。他说不出那三个字，就连一场婚礼的承诺都无法给出，他心里明白她轰轰烈烈的爱过徐司白那样完美的男人，而他是没法与之相比的。
松开手，将有些虚软的白锦曦扶正，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口里涩涩的，低哑着声音说了两个字，“抱歉。”
开什么玩笑？一句抱歉就算了嘛？白锦曦仰着脖子，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
捏住他的下巴，青青的胡茬刺着柔软的指腹，白锦曦踮起脚尖，吻上了惊讶的谢陆。很快就被反客为主，两只温暖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颊，慢慢下滑，搂住她，猝不及防抱起她就转身扔到一旁的床上，俯身上前。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着，明明不该这样的。察觉到她的注意力分散开了，身上的男人狠狠咬住她精致的锁骨，一个用力，白锦曦立马皱起眉头，泄露了一丝□□。
“白锦曦。”
“嗯，怎么了？”
“白锦曦。”
“我听着呢，你说吧。”
“白锦曦。”
“谢陆，你快说！”
“白锦曦。”
“……”
她拒绝回答了，他又不满地趴在她脖子边呼气。
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直到她睡了过去，他把小小的她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呼吸声，手覆上她还没好完的腰侧，呢喃道：“白锦曦……”
那一晚，白锦曦做了个梦。梦见她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去上学，爸爸妈妈不管她，她唯一的玩伴就是这条小狗，后来……它死在了送她上学的那条路上。
谢陆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父母，梦见他的枪，梦见高高的领奖台，梦见他向白锦曦求婚，她答应了。
最后一夜的平静，两个人在同一空间里做着不同的梦境。
晚安，好梦。
***************************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有一千句不同的我爱你。
夏目漱石说，今晚月色最美。这是他的我爱你。
李宗盛说，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这是他的我爱你。
张国荣说，就让我陪你唱一辈子的戏，不行吗？这是他的我爱你。
对于苏眠和韩沉来说，我爱你是，毕业后就结婚，这辈子非你不嫁|娶。对于徐司白来说，我爱你是，为了你，我将放弃一切只为变成你爱的模样。对辛佳来说，我爱你是，不只是为了得到你而已，我愿意为你而死去。
白锦曦的我爱你是，我把命给你，任你宰割。
而谢陆，我爱你这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十分简单，是他的枪，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他的我爱你只有三个字——白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