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只是,我很抱歉。”
“你从来没有想过,却一味把我剔除在那个可能的范围,易彬,你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抱歉。”除了抱歉,他再无它言。虽然他也对那个人说过,不必为这样的拒绝抱歉,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发现,除了抱歉、对不起,没有更合适的话语。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幽居,从遇到你的那天起它就在。易彬,抱歉两个字,只会让伤口加重,血一直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是不明白。”两行珠泪就那么流下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伤感,幸福尚未获得、完全拥有前,她没有资格脆弱。
但它们涨满了,她控制不住,她不愿再控制,就当是酒精,是夜的作用吧!
“小萱,你这是何必?”他歉意太深,最终却只能叹息,还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易彬,不要再对我说任何抱歉的话了,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唯有你说爱我,只有到你说爱我的那一天,我的伤口才能愈合。你明白的。”
他默然。
无言以对。
是的,他明白,却不能够,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不公平。
“我们这些人,原本就是同类,在没有得到之前,都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这是她单萱的劫,她愿意耗尽所有去得到,得不到,无法解脱。
易彬良久不语,他知道,语言太苍白,一切留给黑夜吧。一厢情愿的爱情,从来都是一道无解题。
进入小区,车停在单萱住所单元楼下,易彬解开安全带,“我送上去。”她醉意未消,他不放心。
单萱制止他,“我自己走。”
“我送你。”易彬坚持,伸手打开车门。
“如果上去,今夜就不能走。你做得到吗?”
易彬怔,停下动作。
“做不到吧?”她笑,有种哀楚,“易彬,我从没勉强过你,这次也不会,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能够获得爱情的方式。”
易彬的手不觉握紧、松开,看向她,轻语叮嘱:“自己小心。”
“我会的。”她下车,站在原地,“我想看你先走。”
看着车慢慢驶离视线,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嘴角还带着笑,眼泪却一颗一颗往下掉。
易彬,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用你的方式爱你,可如果有一天,我为了得到你,用单萱自己的方式,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你要原谅我。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
彼时,颜西焱的车正好在别墅门前停下。
向梓桑解开安全带,跟他道别,颜西焱却突然拉着她。
“怎么了?”
他笑:“想跟你聊聊。”
向梓桑停下动作,摆正坐姿,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
“只是随便聊聊,你不必这么拘谨。”颜西焱失笑,“跟仁天的合作项目预计年后启动,我忙完上半月,就回海城。”
“要年后才回来吗?”
颜西焱点头,“初步安排是这样。”
向梓桑哦一声,要说一路顺风似乎早了点,所以笑了笑。
“年后项目启动,我会很忙。”
向梓桑点点头,这是她所能预料的。
“到时候我们见面的时间不会很多。”
“如果你想吃木兰花果的饮料甜品,可以随时叫外卖。”她开了句玩笑,“还是能见到的。”她可以“专门”为他服务。
颜西焱莞尔,话题转移,“我记得你说过之前给我做治疗,主要以催眠为主,一周一次?”
“是。”
“我希望,从今天起,你继续做我的治疗师,”他端凝她,“酬金你开,我全权配合。”
向梓桑惊讶,“你怎么突然又想要——”
他睫羽微垂,浅浅露笑,“大概是春天快到了。”
“我可能不太合适,”她却眉宇轻锁,“毕竟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望入她眼底,“在你心里,我们现在是怎么样的关系?”
向梓桑耳面微热,轻轻别开眼,“一来,我已经两年没有做过催眠,已经生疏了;二来,我们现在是朋友,心理治疗有一个规定,最好不要替熟人做咨询或治疗,因为容易主观带入,先见为主,产生偏见。如果你真的打算继续治疗,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资历更深更专业的治疗师。”她想到了闵志浩。
“我大概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是我的想法相反,”他说,“你是我第一个治疗师,也是唯一一个最了解我情况的,所以你比任何一个心理治疗师都更适合为我治疗;我刚说过,年后我的时间不会很多,所以没有耐心再去与另一个心理治疗师培养默契。”
向梓桑沉默了,她的确有过当他提出要求自己继续为他催眠治疗,自己该如何开展工作的预想,可以她目前的情况——
“你让我想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