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听了这话也是莞尔道:“哦?小朋友此言差矣。我就是个路人,看见你们打架觉得有趣,这才驻足观看,谁知却扰了你们的雅兴。现在你们既然不打了,那老朽就告辞了!”说罢双足一点,转身便要离去。
“前辈留步!”宁账房身子一矮,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竟已立在老头儿面前,看他不跳跃,不奔跑,只是借着一股柔韧的腰力晃动身形,宛如白鹤掠阵,真的是灵巧之至,再加上他人本漂亮俊美,此时临风而立,衣袂飘举,更显爽逸fēng_liú。那华山派的陈放勇、小华子本是他的对手死敌,见得此人这等倜傥风度,心中也是暗暗折服,只那结巴高越却仍是咬牙切齿,眦目欲裂,想来不是宁账房欠了他不少银子,便是抢了他的心上人了。
老头儿也是微微动容,讶然一笑道:“嚯嚯,好厉害的身法,小朋友软骨功夫练得不错啊。”
宁雨凡见得旁人艳羡赞叹,却也不脸红,更不去谦虚,只轻摇折扇道:“前辈呀,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朗声道:“前辈,我想叫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去见我师父。”
“哈哈……”
“哈哈……”
这笑声自宁雨凡两旁应声而起,一声自然是那神秘老头儿,另一声却是华山陈放勇。
宁雨凡本来是面带微笑的对这老头儿,乍一听这笑声,竟不由得脸上一红,嘟着嘴本想反驳几句,却又怕把老前辈给得罪了,只得将那话硬生生的吞进肚子去,掉过头来厉声喝道:“陈放勇,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把你舌头□□!”说罢再来看那老头儿,却不敢再去与他对视,只是扬着脑袋道:“雨凡愚钝,不知前辈因何发笑?”
老头儿这里兀自咯咯的咧着嘴,见得这孩子倔强又有些难堪的表情,心道:“这孩子,别人夸他他不脸红,别人一笑他他就变了色儿,想来平日里是个养尊处优的人物了。”想到这里又是暗觉有趣,但脸上却收了笑容正色道:“好,那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给我满意的答案,我便随你进京城,如何?”
宁雨凡一听这话,大眼睛中j-i,ng光闪耀,瞳孔瞪得老大,分明是喜出望外,看那样子几乎要跳了起来欢呼,却又故作深沉地抖抖长袍道:“嗯,那个……前辈此话当真?只三个问题?可不许抵赖哦?”
老头儿哈哈一笑道:“孩子,我年纪一大把了,还骗你这个娃娃不成?来来,第一个问题,我与你萍水相逢,甚至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凭什么要叫我跟你走呢?”
宁雨凡听得此言,沉吟片刻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见你武功高强,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要你跟我去京城共图大事,有何不可?”说着嘿嘿一笑,道:“难不成,难不成你怕我把你给拐了?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我拐你做甚?”
那老头儿本来胸有成竹,一听这话,脸色微变,朝那宁雨凡一看,但见他一脸狡猾,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更是大感不安,干咳几声捻须颔首道:“行行,那你可否再跟我说说,进京城要谋什么大事?”
这下那宁雨凡可有些为难了,一双眼睛瞅瞅这里,看看那边,想来是心念急转,动了不少歪脑筋了。
老头儿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宁雨凡,心道:“小家伙儿虽然面上成熟老练,其实还是个孩子,也不知他师父是谁,竟放心叫他一人独闯江湖?”
宁雨凡好久不答话,那边陈放勇却接口道:“前辈,我来告诉你这姓宁的有啥目的吧。哼哼,这姓宁的仗着他师父在朝廷的势力,要独霸天下武林。但凡有不愿做朝廷鹰犬的,这人定会痛下杀手,毁派灭门。哎,已有不少门派被这魔头给灭了去了。”
“啊呀?”那老头儿一听此言,不由得大叫一声道:“这……不是要铲除天下武林正教吗?老伯,这话从何说起啊?谁,是谁这么大野心?”
这老头儿瞧来眉须皆白,已过花甲之年,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伯”了,却称那陈放勇为老伯,叫人听来奇怪之极,只是此时陈放勇满脸得意,宁雨凡一脸沮丧,竟都没注意到此等细节。那老头儿左顾右盼,悄悄拍拍心口,舒了口长气,这才听那陈放勇道:“那魔头如今高官厚禄,位居首辅大臣,官拜太子太师,权倾朝野,制霸江湖,实乃开国以来第一大权臣,只怕皇上也要卖她的面子。前辈可知此人是谁?”
那老头儿听得此事与朝廷牵连甚广,当下叹了口气道:“老朽早已厌倦了朝廷纷争,好久不问世事了。如今是谁当政,谁掌权,我都懒得去管了。”
陈放勇听得这话微微颔首道:“看来前辈真是不世出的高人。这位首府大人当政也有近十年来了吧。这十年来,上至少林武当,下至三教九流的小门派,无一逃出朝廷的魔掌的,如今那魔头手上已有大小百来个门派的武功秘籍,将来她若想称霸武林,只怕无人能制,到时候一场江湖浩劫在所难免。前辈,我等侠义之辈,岂容她这魔头猖狂……”
“你给我住口了!”宁雨凡听得那陈放勇侮辱家师,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满面通红,不等陈放勇话说完,已是举掌来攻。但听得一声破空之声,宁雨凡掌风如利剑,已然临近陈放勇门面。
陈放勇嘿然一笑,提起长剑正欲反攻,却觉手腕处一股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