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寒就看见初玲轻笑了一下,瞬间他感觉屋子里都亮堂了不少:“我、我说对,说对了么?”
“不知道,我不懂药,只是觉得你该记得的好像还是都记得。”初玲摇头,从旁边取过一些铺床用的薄布用刀割成了布条替太监缠上止血“接下来我还会出去一段时间,你就和这个太监待在一起,不用怕,我已经打断了他的关节,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
太监躺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初玲,你和你师父都不得好死。”
“这句话是该我对你说。”初玲站起身,思考了下然后弯腰塞了一团布到太监嘴里,然后抬脚猛的又踩断了太监的脚踝“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凌山就看你和你手下的喽啰多听话了。”
“而且。”初玲笑了笑“同时身为仙缕教的仙主,和安守阁的阁主,公公您这身功夫恐怕是都没有任意一位阁士的厉害吧。”
说完初玲又捆了几圈布封住太监的嘴,然后往他脑袋上踢了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
阿寒就缩着脖子在旁边看着初玲施暴,他有点害怕,但也感觉到好似出了口恶气:“玲玲……”
“恩。”初玲转身朝阿寒走去,查看了下他身上的伤口“你就待在这里,不用等很久我会过来找你的。”
“好的。”阿寒看着初玲,眼睛里面满是信赖“我会在这里等的。”
听他这样说,初玲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扭头出了门。
然后等到晚上,阿寒才终于听见门外有了些响动,他高兴的坐直身子等待外面的人打开门,但进来的人却不是初玲,是好几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凌山弟子,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面容憔悴的妇人。
“你们是、是谁”阿寒见那妇人直直朝他走来,怕的站起身朝后退,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带翻面前的炭盆“不要过来!”
“渊儿,是娘啊,是娘亲啊!”怀兰见自己的大儿子变成了这幅模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她的渊儿以前是什么样?仪表堂堂谈吐温润,怎么现在不止神智变得和孩童一样,脸也毁了一半“渊儿受苦了,是娘的错,让你受苦了……”
“……”眼前妇人的模样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阿寒还是想不起来,他只是退到角落不安的看着涌进小屋中的人,他们中有一些人扛着晕在地上的太监离去了。
“玲玲呢?”阿寒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妇人,那妇人好像生怕碰碎了他,苍白的手虚放在他破烂的右脸颊上“……你是谁?”
明明之前初玲说了会来找他,怎么到现在却进来了一群他不认识的人?阿寒有些抗拒自称是他娘亲的妇人,他只想着见初玲:“不要碰我……玲玲说要来找我的。”
“玲玲是……初玲吧?”怀兰擦了擦眼泪,知道自己也不能急于一时,初玲告诉她江问渊的记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不停对他讲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了“那位金垣门的女侠是还有重要事情处理的,刚刚关押在你屋子里的那太监,她要押送他下山去问云堂。”
初玲此举是在帮助目前无首的凌山派清理门户,怀兰是十分感激的,只要能获得问云堂和金垣门的帮助,那么凌山派还是能从仙缕教手中幸存下来,在之后只要等江问渊恢复记忆和武功,一切就不是大问题了。
这些门派的事情对阿寒来说都不重要,他一听初玲是还有事情要处理才没来找他,便松了口气:“那、那我就在这里等玲玲。”
“女侠可能要过好几天才回来了……渊儿先同娘一起离开这里吧。”初玲藏江问渊和太监的屋子只是门派外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我们回去处理伤口,然后换一身衣服,再吃些东西好不好?”
“这些玲玲回来了都会带我去做的。”阿寒说什么都不肯同怀兰离开,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怀兰不是坏人“我……我要在这里等她。”
怀兰见真的劝不动,便只能让人多往这屋子里拿了些照明,然后铺了简单的床,总之暂时将这杂物间弄得能住人了。
接下来两天阿寒是真的寸步不离那屋子,怀兰也只能带人来替他换药治伤,然后絮絮叨叨的讲些以前的时候,有时候怀兰讲着讲着自己会哭起来,阿寒就会小声的安慰她。
也多亏了这个,他逐渐的想起来了有关母亲怀兰的事情,自然也有父亲江辞的事。
到第三天的时候怀兰发现江问渊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和她交谈了,只是有时候好像会断片一下,然后会开始不停的问玲玲在哪里,对此怀兰也只能让人送了几封信去金垣门,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复。
这几天里凌山来了几名问云堂的镖师,他们是要和怀兰商议清楚凌山范围内仙缕教徒的事情,但怀兰也拿不定注意,只能让镖师们和凌山内的弟子自己商议一下,之后又有金垣门的人来。
但并不是初玲,怀兰也稍微替江问渊打听了一下初玲的行踪,金垣门的人只说初玲还有事在身,并且即便事情忙完,她恐怕也是不会再来凌山了。
这让怀兰很是为难,她也不能强迫恩人必须来凌山见见问渊,所以最后是只能骗问渊初玲忙完事后会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