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明白……
“五十天?”
太微掐指一算:“五十天以内吧,你还要提前准备跟三圣尊的交接。不过如果九谕阁的事情办得好,那三圣尊就不足为虑。”
“我觉得……”
“行了,我知道你很有信心,去吧。”太微拍了拍她的肩,身影消失不见。
……我觉得不行……啊……
太微消失后,鬼气森森的旧祠也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见到徐卯,他告诉白琅:“正阳道场没有什么旧祠,祖师爷们要么飞升,要么扬灰四海了。”
“我知道……”那破祠堂八成是太微用玉清真王律变出来吓唬她的。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太微交代的事情到底要怎么找突破口。这个跟浮月孤乡不一样,浮月孤乡毕竟是有上层人物跟灵虚门通过气的。她总不能单枪匹马闯进去跟人说——“九谕阁我拿下了,你们投降吧”。
“明天你还去演武场吗?”徐卯问道。
“不了。”白琅把书装上,小心翼翼地按平褶皱,“我回城主府住。”
“这样啊……”徐卯似乎有点不舍。
返回城主府之后,白琅先去见了下沈砚师,想看看他对擎天心经的研究有没有新进展。结果他房里正好有位客人在喝茶。
“虞谷主?”白琅有些诧异。
虞病懒洋洋地坐在案前摆手:“叫我虞病就好。前短时间规则失效,我忙了好一阵,现在闲下来终于有空跟老友见见面了,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会,虞谷主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白琅对虞病好感很高。他为人正直,仁义守信,交友甚广,是乱世中不可多得的英杰。
“你怎么回来了?”沈砚师问她。
“有点事情要做……”白琅苦恼地说。
“要帮忙吗?”虞病立刻问。
“这个……”白琅为难地笑了笑。
“什么事啊?”沈砚师问。
白琅估摸着也瞒不住他的天权,于是直接告知道:“九谕阁内乱,我准备趁虚而入来着……”
“等等等等!”书架后面钻出来另一个人,居然是禹息机,“带我一个,我也去。”
“你怎么也在这儿!”白琅立刻后悔了。
禹息机挠了挠头:“我来这儿帮沈先生翻译擎天心经啊。去九谕阁一定要带我一个,现在阁内水深火热,我放心不下钟离和东窗。”
“那我也去。”沈砚师举起手。
“我……我也去吗?”虞病不太确定。
“我也不是去串门的,你们怎么……”
沈砚师摆手打断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九谕阁四方圣君,你一个人怎么搞得定?我们这儿一二三四,四个人一人负责一个圣君,到时候同时行动,稳得不行。”
虞病似乎不太想跟着他们疯:“可是九谕阁有八部呢。”
“再算上叶墟、夜行天、应鹤、微生、白言霜……”
白琅吓一跳:“别,不能拉他们。”夜行天是天殊宫那边的,肯定不能把这种秘密行动告诉他。应鹤生活自理都成问题,更别提潜入敌营。白言霜是个人都认识。微生……不行不行。
沈砚师好像在认真琢磨这事儿:“叶墟肯定行啊,他本来就是杀手。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让他做什么都行。”
“我们在阁中还有钟离、东窗两个内应。”禹息机说,“八部只差一人,再带个谁?最好是无主器或者自由身的谕主。”
“我没说我一定去啊……”虞病挣扎道。
沈砚师不屑:“少装,九谕阁这么多罪器,随便顺两个走,荆谷都是血赚。”
“再带个微生吧?”禹息机问,“反正他也是无主器,现在九谕阁没有台上信息,谁分得清他是什么年代的。”
“那你去跟他说。”白琅摊手。
“……这我不敢。”禹息机怂了。
“算了,我先问问叶墟。”白琅无奈地离开。
沈砚师的策略她已经看懂了,他是准备像绣鬼人那样,从九谕阁八部同时击破,这样最稳妥。可是八部同时击破对潜入人员的数量、质量要求很高。当初绣鬼人组织叛乱,为首的绝音人在谕主榜排前十。
不过沈砚师好歹是个天下第一,平均算下,他们的实力也完全够。
怎么办,越来越觉得沈砚师这主意靠谱了。
白琅跑去钟楼,见到叶墟之后简单明了地把事情说了遍。
叶墟听完不到一秒就拒绝了:“我的器都被太微拿去戳四相八荒镜了,你还指望我给你当打手?”
白琅心虚:“那不是正好去九谕阁找点罪器用吗……”
叶墟一时语塞。
“好像有点道理。”他认真想了想,“不过先说好,明码标价,你能出多少?”
“多、多少?”
“你雇我做事总要给酬劳的吧?”
“我好像……”白琅认真回想一下才发现——她修道以来根本没拿到过什么秘宝珍藏圣器,现在手里最值钱的是煌川剑和一花瓶龙苗。
“出去出去!”叶墟脸一黑,不耐烦地赶她走。
白琅死死扒着门框:“等等,我们去沈砚师院里找虞病,荆谷会出大价钱雇你趁乱捞罪器的。”
叶墟将信将疑地跟着她去了。
回沈砚师院里,这厮已经把微生涟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