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墨镜变得这么关心他了?
还是说,墨镜已经从闷骚进展到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别急,老夫我在看。」于泯仁上前一步,更凑近了些,「二公子,你别抠了,再抠就变豆子了。」
墨镜一把拽下千成钰的手,「听到没有,别抠了。」
千成钰看着墨镜,很听话地任随墨镜拿走他的爪子,哦了声。
于泯仁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淡定地从提药箱里掏出一瓶蓝白色的匣子递给墨镜,说,「的确是过敏了,喏,这个拿去一天早晚涂个两次,抹个三天就行了。」
墨镜接过手,应了声,「有劳了。」
老脸缓和地笑了笑,于泯仁摆摆手,「那老夫我就先走了。」
于泯仁走后,当墨镜看向千成钰时,发现千成钰一瞬不动地盯着他看,于是皱眉问,「你如此看我作甚?」
「你……不气了?」刚才还那么紧张我的脸……
墨镜咳嗽了一下,把人拉到桌边坐下,「我认真想过了,男子汉大丈夫,我不跟你计较。」
千成钰嘁了声,「说得你以前是个女的似的。」
墨镜捂住眼角,他忍。不然千成钰这张麻花脸就别想好了。
这时,千成钰忽然咧了咧嘴,「呵,不逗你了。」然后挣脱墨镜至今不知松开的手,取过匣子,把玩着,「话说,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之前你一直乐不思蜀地待在千千府舍不得回去,年夫人好像许久没见到你了吧。」
「在家里待不习惯。哦对了,」墨镜说着就想起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三瓶金疮药摆在桌上,「这些都是上等的金疮药,将士们行军打仗受了伤都用这个,我向父亲讨了几瓶,你拿去用吧。」
千成钰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还是盼着我让我大哥天天挨揍呢?这些我用不着,千千府也不小,金疮药多的是,别整得我有多娇贵,我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娘们。」
「你的手臂好了?」墨镜下意识看了看千成钰白嫩的手背,暗道这皮肤跟他的一比,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早就好了。吃饭洗澡什么的,手到擒来。」千成钰撸起袖子,把白皙得比女人还美的肌肤露给墨镜看,鞭伤确实好了没留下什么印子。
墨镜摸摸莫名其妙有些发痒的鼻子,淡定地把视线从千成钰的手臂上挪开,「反正我好心好意带过来了,给你了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闻言,千成钰用余光瞄了一眼墨镜此时的表情,不知发现了什么,他忽然挑着眉把身体欺近了几分,眨眼问,「诶,你今天似乎对我特别好啊,嗯?」
墨镜眼皮子一跳,垂眸斜视,半响,他一掌把千成钰的麻花脸撇到一边去,镇定地说,「你省省吧,我只不过是忽然良心发现,不想你用这张麻花脸去门丢脸而已。」
「……」千成钰愤愤地挥开手,他就知道,从墨镜嘴里听不到好话。
「行了,你赶紧地把脸抹抹,天知道我每当我想起你之前的脸和现在一对比,有多替你感到悲哀。」
这一说,千成钰一拍桌子,倒想起来问,「你方才说,我的脸都是因为那个狗屁mí_hún散弄的?」
墨镜没出声,表示默认。
「娘的,小爷我要去找白水算账!」千成钰气鼓鼓地夺门而出,压根不晓得要往脸上抹药的事儿。
墨镜手快及时把人拉住,「急什么,你还要不要脸了?」
千成钰脚下一顿,对哦,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出门。
「大夫不是说抹抹三天么,你就等脸好了再去找白水也行,反正只要有沈……公子在,他是跑不了的。」墨镜说。
「你要小爷三天不出门,当小爷是黄花大闺女呢?」千成钰摸摸下巴,有注意了,「罢了,明日我再找他算账。」
墨镜:「……」
(十二)
是夜,沈轻寒的屋里,烛火通明。
「主子。」仲黎从后窗旋身而进,看到此时的沈轻寒正在铺被子。
沈轻寒回头向仲黎摆了噤声手势,「你且小声些。」
仲黎:「?」主子,咋儿不偷情。
沈轻寒让仲黎附耳过来,说,「这客房之间的墙壁薄,隔音不好,你随我到出门再说。」
于是,主仆二人一同跃窗到了千千府后院比较隐蔽的小竹林。
「好了,你说吧。」
仲黎点了一下头,「主子,属下跟踪了那个老五一下午,您猜属下有何意外发现?」
「我不想猜。」沈轻寒有点犯困,话说他等仲黎的消息,等得心情还有点不爽。
「是……」仲黎摸了摸鼻子,他能感觉的出,眼前人的情绪不大乐观,「他们是吟魔教的人。」
「吟魔教?」沈轻寒皱眉,「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江湖上还有这种魔教。」
仲黎清了一下嗓子,「他、他们平时比较含蓄。」
沈轻寒:「……」平时含蓄,可一听名字就是邪教,如此污秽不堪。
半响,一阵凉嗖嗖的夜风徐徐吹过,沈轻寒啧了声,「你继续说。」
「哦,」仲黎继续说,「属下打听过,这吟魔教教众不多,很少在江湖上活动人脉,近乎有点与世隔绝,教主向吟风……这个人性子孤傲清冷,武功不明……」
「废话这么多,你的意思是说,今日之事与朝廷无关?」沈轻寒眉头微皱。
仲黎:「是。今日他们之举,属下看得出,他们的目的是出于千二公子……」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