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喝道:“不好!”
梅耶也不禁抬高了声音:“难道押着我和他结婚吗?那才是笑话吧。”
塞西尔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梅耶几乎说不出话:“你!你……”
梅耶深深叹息一声,道:“母后,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塞西尔的眼眶却突然红了,哽咽道:“我看你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你不但把我当成傻子,更是丝毫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梅耶心中一跳,塞西尔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早已经看了出来,梅耶本对于此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然而现在心境转变,使他在塞西尔面前,真的有些无地自容,道:“对不起……我……”
塞西尔狠狠倒抽了两口凉气,看着梅耶狼狈的眼神,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盘算片刻,命令道:“我不管你和艾狄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必须马上结束。”
梅耶:“………”他默默看了塞西尔一眼,又是以沉默表达他的拒绝。
塞西尔讥讽道:“怎么?做不到?那天我警告你离艾狄远一些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了,我说了你别把自己玩进去,你就是不听,这才多久?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敢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对艾狄没有一丝感情吗?”
梅耶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站在塞西尔面前,内心斗争良久,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低声道:“我承认是有,但因为他是o,而我…”
“……我已经标记他了。”
塞西尔顿时愣住,“你说什么?!”
似乎是极度不愿意相信,塞西尔喃喃的重复了数遍,抱臂来回踱了数圈,似乎急需一个实在的依靠,踉跄着返回室内,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梅耶慌张的跟在后面,道:“您别这样好吗?”
“你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吗!”塞西尔尖锐道,声音震的人耳膜发疼,面容近乎癫狂。
梅耶道:“我明白,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自己做主,后来才渐渐的有了a那种特殊的感情,但是和对您的感情并不一样,这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
塞西尔这才稍稍得到安抚,胸口仍旧剧烈起伏,气息不稳道:“原来你并不是自愿的,我明白的,l无法抵挡………只要让他不会再分泌信息素就好,你就不会再迷恋他了对不对?”
梅耶难以置信道:“您在说什么?”
塞西尔死死盯住梅耶,幽幽道:“你很明白,切掉腺体就好。”
梅耶即刻否决:“不,我做不到,那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况且,是无法对自己的o下手的。”
塞西尔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早料到梅耶会这样说,决然道:“你很好,如果你不去做,那我就切掉自己的!”
梅耶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为什么?!绝对不可以!”
塞西尔嘶声道:“那你有考虑过我吗?虽然和艾狄没有事实上的婚姻,但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们两个却搞在了一起,你和他!一起向我证明,我的人生太失败了你知道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梅耶举双手发誓道:“我保证,我和皇帝的真正关系,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没有人会嘲笑您的。”
塞西尔却已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咬牙切齿道:“总之今天我已经把话放在了这里。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梅耶原地默立良久,游魂似的走到门外,今日的阳光也格外的好,灿烂仿佛碎金,但在梅耶眼中却恍惚犹如隔世,他仿佛骤然坠入了一个荒唐的噩梦中,为什么塞西尔要逼他做这种选择呢?为什么会发展到此种地步?
梅耶不愿意将自己和皇帝的事告诉塞西尔,就是担心他大发脾气,但绝没料到,塞西尔竟然决绝到此种程度。
同时,梅耶才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根本无法做出伤害皇帝的事。
*
不知不觉,梅耶还是走到了皇帝的宫殿。
远远就能看到,巫辛坐下树荫下的草坪上,背靠树干,膝上摊着一本古朴发黄的书卷,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斑驳的碎影投在巫辛的身上,仿佛一个遥远而不真实的梦境。
梅耶驻足良久,缓步至巫辛身侧,巫辛微微侧头,看出了来人是梅耶,并没有太大反应,接着翻过一页书。
梅耶也并不祈求巫辛此刻给他任何好脸色,只看到巫辛这样安静的坐着,似乎就能抚平他焦灼不安的心。
梅耶席地而坐,靠在巫辛身侧,巫辛向旁边移了移,不愿意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但梅耶侧头,仍旧能看到巫辛隐在衬衣下雪白的后颈,乌黑的发丝似乎又长了些,从发尾卷翘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睡觉时被压弯的,略长些的凌乱的搭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明媚动人。
梅耶忍不住的伸手抚上巫辛的发丝,但在接触到之前,被巫辛反手拍开了,并眯眼冷冷的甩了梅耶一个眼刀。
梅耶忍不住发笑,道:“怎么找到这种古老的纸质书?”
巫辛低头抿紧了双唇,本不欲作答,但又觉得什么都不说实在太尴尬,便面无表情道:“无意中在卧室翻到的。”
梅耶轻轻嗯了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微风拂过,头顶的树叶翻飞作响,仿佛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梅耶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2.
这是第一次,梅耶对巫辛说出这种祈求的话,巫辛虽然刚下定决心,绝不和梅耶再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