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漂亮。抬头望望前路,视野高出不少,景致看得人心旷神怡,令他霎时忘了心中不甘,开心地探身抚摸马儿的脖子。
这人从身后搂腰撑着他,以免教他一不小心跌下去,任由他愉快地摸摸够,一边转头向平非灵问道:“灵儿,你这马儿还要不要了?”
平非灵转头看一看自己温驯的马匹,眨眨眼道:“我觉得它饿了,牵它回去喂吃的好不好?”
元靖忍俊不禁。
平非卿无奈叹气,命人将马匹牵引回棚,只好由她任性。
四人二马启程上路,向京外校场行去。
校场驻在城东之外不远处,以往独自疾行,要不了一小会儿便能到达,今日只因还带着个苏如异,只好稍稍放慢行速,让耳畔之风柔柔地刮拂。
苏如异惬意地吃起了小糕饼,彼时才意识到与人同骑的好处:不用费力气,还能抽出空暇吃东西,真的挺好的。
“这马儿好不好看?”身后之人问他。
苏如异把糕饼咽下去,点点头回道:“好看。”
“本王的战马,叫追影,”平非卿眸里欣赏地看一眼那随着奔跑微微拂动的雪色鬃毛,对他讲道,“当年随我征战沙场的时候,尚不足五岁,沼泽之战却能够千里识途。”
如今这一次的战事一触即发,不出意外,是以攻守湖泊为主战。如此自然是不需要骑着马匹冲锋陷阵了,但追影一定还是会与自己同去同归。
苏如异嘴里念一念“追影”,听着平非卿话里故事,心中默默向这马儿道歉,发誓再也不拿它试药了。
“我能用追影学骑马吗?”他转头问道。
这人摇头否决:“太危险,追影性子烈得很,极不服人。起初我也被摔下来过,好不容易驯服它,认了主人才忠诚起来,然而性子依旧未改。”
“那我怎么学呢?”
“我会替你挑选一匹适合的马儿。”
眉开眼笑的少年欣然追问:“我自己的吗?”
“嗯,你自己的。”
苏如异满足地往嘴里塞一块核桃酥,心中升腾起一股坐拥天下的感觉,自从认识了这个人,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
这个人一定是奶奶泉下有知,求菩萨送给他的。
前方隐约可见石夯的校场围墙,平非灵兴奋地大喊一声“驾”,元靖笑着扬鞭,马儿扬尘疾去。
苏如异感觉格外有趣,正看得羡慕,听平非卿道:“抱紧。”忙收了手中糕点,环住这人腰身。
追影一声低嘶,很快便追了上去。
先行的侍卫队早已抵达,校场中将士知晓大将军与军师前来,已开了场口等待,四人赶至下马,一名将领携众人行礼,兵器着地声齐齐作响,皆唤道:“大将军,元军师。”
“诸位不必多礼,”平非卿抱苏如异下马,转身走近身前跪拜之人,扶他起身,问道,“林将军,将士们近来如何?”
“回大将军,营中士气昂扬,军心正盛,北蛮的动静不以为惧。”
“好,林将军在此,本将素来放心,”平非卿颔首回道,“本将今日前来场中,意不在演兵,只为核查船只。”
林震神色更为严谨,意有所指道:“不知大将军是要核查什么船只?”
此话问得奇怪,平非卿却心中清明,浅浅笑道:“本将都要看看。”
校场所处之地一片空旷,原本栽植的树木被尽数伐去,只余足下黄土,利于修筑演兵场地。而校场之外,一里之内,有两条交错相汇的河流,一条甚是清浅,骑马即可踏过;另一条则十分宽广,需渡船而过。
站在校场入口处一眼望去,能看见那大河边正停靠着十数只大船,船肚格外宽敞,似乎能装下许多粮食与兵士,停在河中时,竟将大河都衬得窄小。这些船中,尚有两只仍在修建中,其余已尽数建成。
苏如异好奇地数一数,算上正在修的那两个,发现其实应该是有二十只整。
林震听明白平非卿的意思,将身后的将士遣回校场之内,独身领着他们几人向河边行去。侍卫不曾跟上,得了命令将马匹迁去马棚歇息。
“如大将军与军师所见,这些战船,尚有两只未建成,‘其他的’已完全备好了。”
平非卿行至河边,闻言不语,只越过河流望一望对岸树丛茂密的林间,回过头来,元靖与他思及一处,也向那处看去,继而转眸过来,与他对视一瞬。
“林将军,”平非卿道,“引本将与军师细细核查一番大船便是,随后便不必同行,本将与军师,今日要带人去林间散心。”
林震知他心思,万分配合道:“是,末将明白。”随即抱拳行礼,领他二人上船去。
“乖乖在这儿等着我,不要到处乱跑。”
平非卿离开前交代,苏如异抬着脑袋望一望高高大大的船只,觉得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于是点点头,自顾自打开锦包,继续挑糕点吃。棉萝非常体贴,各式各样的都给他包了些在里头,不怕他吃腻哪一种味道。
平非灵正在犹豫要不要上船,扭头看一看他,见他递过锦包来,便也挑了一块杏仁糕,决定老老实实同他留在下头。
“郡主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一飞就能飞上去了呢。”
平非灵蹙着眉摇摇头道:“不想上去,哥哥和无殊哥哥要去船肚子里玩,我不喜欢黑黑暗暗的地方。”
苏如异现下一听这话便知晓缘由,想到平非灵的针灸只余下明日最后一次了,往后只接着吃那药丸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