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门双眼猛然一睁,眼中的光亮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后甚至有些颓然。
角落里的江然自然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在找他,只觉得心里揪着疼。
见江然这样,许从之顿了顿,随后低声对他说道:“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江然抬眼问他:“那你呢。”
许从之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颜玑,道:“公子那边需要我。”
颜玑对他恩重如山,这个时候他断不能在一旁看着,他刚才没有立即站出来不过是顾虑到身边的江然,现在江然已经见到了江掌门,他也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了。
江然却是胡乱的摇摇头,眼圈红红:“不行不行,要是父亲看到你了,会…会……”
后面的话江然说了半天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父亲一定会杀了你的……
许从之板着江然的肩膀,抬手擦了擦他眼角急出来的泪水,低声到:“没事的,等事情结束我就来找你。”
好不容易等你醒过来,我又怎么舍得有事留你一个人?
江然仍是摇头,死死拽着许从之不撒手,道:“要是你执意要去,那我陪你一起。”
许从之听后拒绝:“不行,你身体刚好,又没有武功……”
“从之哥。”江然打断的许从之的话,眼巴巴的看着他,哀求道:“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不想再看不见你。”
许从之看着江然陷入了沉默,最后无奈的把人抱近怀里,低声道:“那就再等等。”
而凌修派和闫教之前的恩怨江湖上几乎是人尽皆知,毕竟当时闹得那么大,现在听颜玑这么说众人也反应过来——
对了,闫教的右护法还拐了江掌门的独子啊!
这样想着,众人看向江掌门的目光不免带着些同情。
另一边的吴林听颜玑主动说起江然,怒火中烧,几步上前走到江掌门身边,恶狠狠的盯着颜玑:“你这魔头,你到底把小然怎么样了?”
颜玑听了好笑,目光也冷了下来:“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当年江然身上的剑伤,不是有一大半是出自你手吗?”
听了颜玑的话,江掌门猛然回头看着吴林,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什么?小然是你伤的?”
当初不是说是许从之为了保命用小然威胁……
吴林对着江掌门摇摇头,表情真诚:“师父你别听这魔头胡说,我怎么会伤小然呢?我……”
还没等吴林话说完,颜玑就打断他,语气惊讶:“难道江掌门你还不知道?当初江然浑身上下共有二十三处剑伤,每一道都出自你凌修派剑法,其中十几道出自你身边这个好徒弟吴林之手。”
江然身上的伤许从之都在心里记了,有十三道都拜吴林所赐。
许从之为保护江然,受的伤更多,不过他武功好些底子强,才能勉理撑到颜玑出现,就那样他也重伤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江掌门听后身形一晃,几乎站不稳——二、二十三道剑伤?出自凌修派剑法?
而后颜玑还不解气,又道:“当时江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全靠药续命,他昏迷了好几年你又知道吗?”
江掌门抬头看吴林,声音嘶哑:“是你?”
江掌门这个反应倒是出乎颜玑的意料,一旁的许从之和江然也愣了,皱了皱眉,颜玑有些疑惑的开口问:“当初格杀勿论的命令,是不是江掌门你下的?”
江掌门低吼一声,转身瞪颜玑:“我没有!江然是我儿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当初明明说的是把人带回来,关禁闭让他和许从之再也不见面,哪怕是在凌修派关一辈子!
靠在许从之身边的江然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又去看自己叫了好几年师兄的吴林。
父亲一向敢作敢当,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颜玑现在也明白了,转眼看吴林,陈述事实:“那就是你违背师令,对江然两人下杀手了。”
江掌门双眼通红,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看着吴林,一字一顿:
“他说的是真吗?”
吴林拼命摇头,随后杀人的目光的看向颜玑:“你这魔头竟敢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右护法伤了小师弟,竟然颠倒黑白,我今天定要除了你!”
说完之后吴林抬手拔出自己的佩剑,飞身朝颜玑攻去。
颜玑伸手拉住要动的季言,冷笑:“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迅速掠过众人,眨眼已经到了颜玑身边,红凤抽|出腰间的长鞭带着内力狠狠的朝吴林甩去。
吴林一时不察红凤忽然冒出来,避之不及一鞭子正中胸口,疼得他落地之后连退四五步。
紧接着红凤把长鞭往地上一甩,随着‘啪’的一声响,石头铺的地面上出现了长长的一条鞭痕,左护法扫了众人一眼,冷然道:
“谁敢伤我闫教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