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维承见梁则看了信后就久久不语,不解道:“怎么了?可是无争山庄出了什么事?”

梁则放下信,竟略显哀愁地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

“说来,云儿也大了呀。”

宿维承一听这话,就对信上内容有了点眉目,笑道:“难不成原老庄主要给你的宝贝徒弟定亲了?”

梁则见他猜中也不惊讶:“正是。”

原随云几日前刚过了生辰,现在已满十八,都快及弱冠了还没定下亲事确实有些不妥,要不是原老庄主一直没寻到满意的人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宿维承道:“可有提及是哪家的小姐?”

梁则道:“是悯生山庄谷老庄主的千金。”

“程家大小姐?倒也算般配!”

这程家在江湖上也算是威名赫赫。其因刀法成名,举家都有股豪迈的侠气。当然,这侠气是好听的说法,实诚些说,其实就是匪气。

早些年程家刚起势的时候,曾有些不长眼的上门找麻烦。悯生山庄背山临水,防守起来实在是轻松得很,不过半日就把那些不长眼的打的落荒而逃。

要按照一般人的处事方法,这事也就算完了。但程老庄主可实在不是一般人,他居然认为这事没完,领了几个门生、提了把刀就一鼓作气地追击去了,而且是从陆北一路追到陆东,直到把那几家打得求爷爷告奶奶、满江湖地张贴“求饶令”才算罢休。

这下悯生山庄便算是彻底成名了,连带着成名的,还有程老庄主的夫人。

这位夫人在程老庄主追敌期间一人镇守山庄,不仅击退了所有想趁虚攻击的宵小,还把这些宵小的头都砍了下来在庄门口示众,一天换一颗。

此事轰动江湖,闻者无不感慨——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程老庄主的长子程观澜更是完美继承了这一家的暴戾基因,自小便嫉恶如仇,在江湖上侠名远扬。

有传言说,这位公子和盗帅楚留香关系极好,有过命的交情。

这交情过不过命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的。当年曾有人在江湖中污蔑盗帅,说他为欺世盗名之徒,所偷来的钱财都留着自己花了,根本没分出去多少。

还没等盗帅本人对这些流言蜚语发表什么感慨,程观澜先坐不住了。他一听到消息就直奔谣言源头而去,将那人暴打了半个时辰,捶掉了五颗牙。

此事再次轰动江湖,再联系一下多年前其父所为,真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话说回来,这位程家千金倒是个与全家人画风截然不同的存在。

她虽也自幼修习刀法、却对刀法没什么热情,反而钟情于作画,且于作画一途天赋极高、未及金钗时便已小有所成。待她及笄之后,连她的师父、当今画道第一大师“梅三姑”都坦言道,已经没什么可教给她的了,不日自己便必会被其超越。

宿维承曾见过这位小姐一次,温柔秀雅、落落大方,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居然是程家的女儿。

“程家千金素有雅名,我亦晓得。只不过……”梁则皱了皱眉,“只不过这悯生山庄可是功法流的名门,而无争山庄则是隐世流的中流砥柱,这两家联姻,总让我有种……”

他没再说下去,宿维承却懂了他的意思,安慰道:“或许是你想多了。毕竟你徒弟这般优秀,想找到个般配的确实不容易,要是原老庄主再把目光只局限于隐世流内,岂不是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的儿媳妇了!”

梁则道:“你说的也对。哎,算了,我虽然是云儿的师父,但这种事情却着实做不了主。就算觉得不妥,也不好指正啊。”

“话说回来,试剑大会也已结束了,你那徒弟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弟弟可还跟他在一处呢!

一提到徒弟的归期,梁则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些:“他已在回来的路上,约莫今天就能到了。”

他这估算倒挺准确,元原一行确已离秋宁剑谷不远,马车都已行到剑谷前的露冠湖了。

元原坐在马车中闭目调息,对面的宋甜儿则捧了个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待元原调息几轮后,还能听到书页“唰唰”翻动的声音,不由笑道:“好看吗?”

宋甜儿忙不迭地点头:“好看好看!写这话本的人太有才了!”

“哦?讲什么的?”

“讲一个小女孩如何成功地杀了自己所有的仇人,杀了曾欺负过自己的人,最后杀遍天下、名扬四方的故事。”

“……”元原扶额道,“甜儿,以后少看点这类的话本吧,好吗?”

宋甜儿拎起小桌子上摆着的糖人舔了一口道:“为啥?我觉得可好看了!杀的特别爽!”

“……”

感到拯救下属无望的元原无奈地放弃了,他挑起帘子、对正策马行于车旁的白七悠道:“还有多远?”

“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两个时辰?看来天黑前一定能到了。

楚留香早在烟龙城时便与元原分别,虽然元原对于未能在试剑大会上为其寻到佳偶略感遗憾,但他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楚留香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姻缘一事,他作为朋友最多能给些机会和意见,却远不到为其做主的程度。

何况,他现在也顾不上忧心别人。

“七悠,问问红袖,悯生山庄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对于自己的“亲事”,元原当然已有所耳闻。原老庄主与悯生山庄程老庄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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