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招什么病,村里病鸭死鸭哪家不都是自己家吃了,哪个舍得扔。

沈大娘知道现在周家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她能争辩的了,随意应了几声就走了。

没想到出了周家往回走,村里那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散,全等着她呢!

“婶子,给周家做衣服赚了不少钱吧,得有一百文吧?”王芬凑上来跟喝了醋似得,酸溜溜问道。

沈大娘自从汉子死了后,家里日子一落千丈,这些年竟被别人戳脊梁骨说穷了,因此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这下总让她找到扬眉吐气的机会。

她昂着脖子,佝偻的腰板也尽量挺直。

从鼻孔里重重哼了声:“几十个大钱不当什么!”

“吹吧,几十个大钱不当什么,那你还做什么衣服受累啊!倒是别干啊!”

沈大娘不屑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换了别人我还真不给做!我家啊,现在从周家接了养鸭子的活,一百只的大量,那还有时间干别的!”

“一百只?”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冷气,“一只鸭子养肥了,就是卖六十文左右,一百只不就是六两!天啊,四个月就能赚六两银子!”

王芬急急问道:“周景答应你都收了,不可能吧,那么大的量!”

沈大娘把怀里的契约拿出来给众人看,“都签契约了,怎么不可能!”

农家人不识得字,但数字许多经常去镇上卖菜的还是能认全的。接过来一看,确实有一百这个数字,登时眼睛就直了。

“是真的,周家真要她的一百只鸭子!”

“什么?竟然是真的,不是吹牛,拿给我看看!”

沈大娘这时却抬手抢了回来。

“这么薄一张纸你们可别给我弄撕了,这玩意可就是银子!”沈大娘宝贝似得揣回怀里,道:“好了,我还赶着回家和我儿子说呢,都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沈大娘趾高气昂地回了家,左等右盼好不容把他儿子王大力盼了回来,也不着急吃饭先把养鸭子的事说了。王大力不识字,看不懂契约,不过还是稀罕地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

“明天你就把工辞了吧,家里这么多鸭子我自己肯定养不过来,你还是回来帮我养鸭子吧!”

王大力扛麻袋死累不说,一天才三十文,一月九百文,六七个月才能赚六两银子,养鸭子四个月就可以赚到,且一点不累,他当然知道取舍。

“行,明天我辞了工,正好去镇上买鸭崽。”

沈大娘突然想到一件事,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你说,今天好好的,沈墨就突然我和提沈霖的亲事,说什么叫沈霖穿衣服给家里有j-i,ng神肯干的好汉子的人家看看,还说说不定有相中的就会去提亲,这话什么意思啊?”

王大力满不在乎道:“能有什么意思,沈霖那么大了,也到说人家的时候了。”

“不对。”沈大娘若有所思道:“当时我虽然没接话。但我总觉得这话话里有话就是说给我听的,不然他沈墨怎会好端端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有j-i,ng神肯干的汉子的人家’,这不就是说得咱家嘛,你不就是人长的j-i,ng神也肯干,这话分明就是在暗示我。否则就拿做衣服这活计来说,明明村里手艺好的人家不止我一个,钱又给得那样多,对谁家来说都是不少的贴补,他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咱家。还有这买鸭子的生意,那可不是我先提出来的,我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也没抱着能成的心思,他倒反而上赶着要和我做生意。你说,就冲这一出出的事,他还能是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嘛?不可能的事!我都这样大的岁数了,还有什么他能看中的地方,分明就是看中了你,用我在打幌子呢!”

沈大娘看自家儿子自然怎么看怎么j-i,ng神,便愈加肯定沈墨这是话里有话说给她听了。

王大力疑惑道:“前几r,i你不是还和我说沈霖和周景有一腿吗?怎么今个他大哥就要给他说亲了?”

沈大娘私下里还是觉得沈霖和周景肯定不干净,不然周景怎么会认白白养一张嘴。但一想到周家现在的能力,自家刚和他搭上关系四个月就能轻飘飘赚到六两银子,要是成了亲戚,那赚得还不得翻倍,四个月可就能赚别人家半年种地的收成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到这,沈大娘就含糊道:“那都是流言,假的。要是真的周景还能让他嫁人,他家现在可不差那点吃得了。”

王大力根本没深想,他娘说他就听着。

沈大娘却神情变得很复杂,她猜想沈霖身子多半是不干净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景会同意沈霖找婆家,但不管怎样既然肯让沈霖嫁,就绝对不会亏待他。

她的想法自然是不愿意给儿子说个不干净的夫郎,甚至根本不愿意给儿子说个双儿。但他儿子实在太累了,每天扛麻袋从早到晚回来累到倒头就睡,这还不算,东家还要时不时地挑挑刺找找麻烦扣掉一些钱,最后拿到手的时常要少了许多。

可如果说了沈霖,搭上周家这条线,他儿子就不用这么累了,可以轻松爽利的就赚到钱。打扮的像周景似得,穿着长衫一派气宇轩昂,家里也住那么敞亮的大房子,那时看谁还敢瞧不起他们母子!

沈霖是个双儿生不出儿子,却不能叫他们老王家绝了户,可以以这个为由给他儿子另抬一门高门女做平妻,不就什么都有了嘛!也不怕沈霖闹,他们完全可以拿沈霖嫁进来时身子不干净做把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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